救命恩人啊。雖然說不定他並不想救我,也說不定他會殺我,但我還是……
他仍是不作聲。
恩?我坐立不安地摸摸碰灰的鼻子。他還是不接受我的好意。
旅途上是一片沉寂,也是一片尷尬。
我……快鬱悶死啦。我虛脫的嘆了口氣。怎麼辦?如果一路上是這樣的悶葫蘆,我回到埃及也怕不會再說話了吧,因為都變成了啞巴了。
唉!真懷念加南沙那吱吱喳喳個不停的聲音。如果有她在的話,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寂寞。
〃前面就到達各布的市集。〃好半晌,他終於捨得開口了,雖然只是一句沒有太多詞語並不帶感情的話,卻足以讓我詫異得差點摔下了馬。
市集!我好奇地望著那有幾隊商旅的熱鬧地帶。所謂好奇害死貓,我現在比貓好不了多少。好奇已經戰勝了我所有的鬱悶,只能興奮地看著那些來往的各種不同裝扮的路人。疆域總是積聚著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各種族。
好好!被鬱悶快折磨得瘋掉的我激動得真想跳下馬,好好享受這個融合了各種文明的市集。
〃下來吧。〃馬赫斯面無表情地伸出手,禮貌地把笨拙的我接下地面。
耶?我怪不好意思的,羞紅著臉蛋,一時還不適應他對我的好。
其實他真的不壞。我呆呆看著他牽著馬的背影,在心裡默默地說。可是我那愚蠢的前世卻一再傷害了這樣的他,現在的我又是滿滿的愧疚,只好慚愧地跟在他的後面。
他牽著那馬到一個好象販賣牲口的商店(以我的認知,那露天式的檔口應該是商店。)最後,他滿意地牽回了一匹駱駝。
駱駝……我傻了眼。張著小嘴看著那懶洋洋的大傢伙,尤記得被敘利亞劫匪所折磨的旅途。說真的,我第一次恐懼一樣這麼可愛的小動物。
〃你……〃我咽咽口水,小心地問著馬赫斯:〃一定要……它嗎?〃我現在終於知道我有暈車……不,暈駱駝的症狀。
〃我們要橫過的西沙漠,它是最好的工具。〃他對我傻傻的表情沒有什麼反應,仍是那百年不變的冷。
〃可是……可是我們不是從都樂回去就行了嗎?〃我那少得可憐的地理知識中還記得幾天前的路線。要回埃及其實只要再過都樂就很快了,何必要走什麼沙漠呢。難道!我警惕得看著只專著對工具配備的冷傲男子……難道他並不想讓我回埃及?或者他想在罕有人跡的沙漠中對我下手,應該不會啊,他根本不像那種人。
我的心稍微回頓了點。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能於扶持的能力了,惟有相信他。
就算他真的要我死,也認了。只求他能網開一面:能讓我見上諾菲斯一面。我別無所求。
〃現在那邊戰亂。我們要平安回去的話,就得繞沙漠走。〃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戰亂?他的意思說是在打戰嗎?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希望能平安回去,回到我的諾菲斯身邊,即使讓我馬上死,我也要看到他。
在稍微的休息後,馬赫斯收拾好行裝,把我推上讓我腳軟的駱駝。我們慢慢向那越來越乾燥的沙漠之土出發了。
前方有我日夜思念的埃及。有我無時不刻掛念的人,無論前路是多麼的艱苦,是多麼的危險……我一定要回去!
頭頂是炎熱無情的太陽,腳下卻是被燒得滾燙的黃金般的沙地。我拭去額上的汗珠,重重吐了一口氣。腦袋是一片難受的眩暈。嘴巴里乾躁幾乎讓我散發了所有的水分。甚至我都懷疑我是否還能熬過身體那沉重的疲倦,真的好難受。
沙漠……竟是如此美麗,卻亦是如此可怕!
〃馬赫……〃我實在抵抗不住身體的異樣,嘴裡幽幽喃著走在前面的男子。可是連名字還沒喊完,我最後的感覺是身體像是崩潰般徐徐落在熾熱的沙子中。
我要死了嗎?
這是我最後的感覺……一雙有力的手緊緊得從沙子中抱住了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身體。
風,有些冷陰的風吹拂過我沉重的身體,掃去炎熱的感覺,也終於讓我有了比較舒適的感覺。緩緩睜開難受的眼,我有氣無力環視著眼前陌生的景色,四周已經是黑暗一片,靜得只有冷風掃過來的聲音還有那被折騰地沙沙做響的樹葉。
這裡是哪裡?我掙起乏力的身體,有點詫異自己的處境。
一個不大的地方卻有著一個小的可憐的湖……更應該說是水池。而四周卻有著濃密的樹木……是綠洲!
〃你醒了?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