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了下來……
進了宮以後,福琳戀戀不捨地同錫若分了手。錫若正站在原地看著老婆的背影,卻突然被人在肩上拍了一記。錫若回過頭一眼,見胤禎穿著一身固山貝子的吉服不言聲地看著自己,便扯出一個笑容來說道:“你怎麼獨自先出門了?”
胤禎朝福琳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低頭撣了撣披風上的雪片說道:“不想打攪你跟十六妹兩個。”
錫若聽得哈哈一笑,一伸手又勾住了胤禎的肩膀,逗他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看人臉色了?”
胤禎哼哼了一聲,突然又抬起頭看著錫若,卻難得有幾分猶豫地說道:“也許我真的不該把你捲進來。你跟十六妹,本來可以安安心心地富貴到老,然後再生上幾個孩子……”
錫若聽得抿了抿嘴角,末了卻用明亮的眼神看著胤禎說道:“現在說這個也晚了。我八百年前就被你拖下了水,現在不管是好是歹,也只能陪著你一路混到底了。只是你可別半路把我蹬下車去,讓我裡外不是人就好了。”
胤禎屏息靜氣地看了錫若一陣,突然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
錫若沒料到胤禎沉默半天、冒出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句話,摸了摸腦袋上沉重的吉冠之後,咧嘴一笑道:“彼此彼此。你要是不傻,又怎麼會看上那幾個蒙古女人……哎喲!”
胤禎又氣又恨地給了錫若肚子一拳,正想再罵他幾句的時候,卻聽見八、九、十這幾個的聲氣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連忙住了手,然後等到“八爺黨”們走近了,便主動走過去問他們的好。
錫若偷偷地揉了揉被胤禎打疼的肚子,又見胤禩抬眼朝自己望來,連忙也走了過去給三個阿哥請安。
胤禩讓自己的三個兄弟走在前面,自己卻落在後面朝錫若問道:“這陣子都沒怎麼看見你了。都忙些什麼呢?”
錫若下意識地朝前面的胤禎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沒幹啥。還跟從前一樣,混日子過唄。對了,老大最近在忙啥?也沒怎麼看見你進宮裡來了。前兩天惠妃娘娘還跟我說,不知道八阿哥在忙些什麼呢,有些想念你了。”
胤禩聽得微微一笑道:“離開席還有些時候,我正要去給娘娘請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錫若想了想說道:“也好”。便同胤禩一道頓住了腳步,向前面的那幾個招呼了一聲之後,又聯袂往惠妃的宮裡走。
走到石板路上的時候,胤禩見錫若把沒有積雪的好路都讓給他走,自己卻直往雪地裡趟去,連忙一把拉住了他說道:“你別摔著了。這大冷天的,傷筋動骨可麻煩了。”
錫若回過頭嘻嘻一笑道:“這麼厚的雪,摔了也跟掉毯子上一樣,哪裡就傷筋動骨了?”不料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一個趔趄,隨即“砰”地一聲就來了個“平沙落雁屁股著地式”,尾椎骨一陣刺痛,疼得他再也裝不了好漢,立刻“哎喲哎喲”地叫喚了起來。
胤禩先是被錫若的動靜兒唬了一跳,等回過神來,卻忍不住又是擔心又是好笑地去拉他。錫若就著胤禩的手勁站起來,站在原地揉了半天之後,還是疼得臉都皺成了一團。胤禩見狀只好站在旁邊,等錫若的疼勁兒都過去了之後,方才攙著他小心翼翼地擇路而行。
等兩個人到了惠妃宮裡,惠妃見錫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又不肯坐自己給他賜的座,不覺有些奇怪地問道:“弟弟這是怎麼了?”
錫若聽惠妃叫得親切,連忙一躬身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回娘娘的話,我方才在路上不小心,摔了個屁墩兒。”
惠妃卻聽得面色緊張了起來,連忙叫錫若進屋去,又叫過大太監劉全兒來給他檢視,還叫宮女找出藥酒來錫若擦。錫若見盛情難卻,只好跟著劉全兒一道去了別屋,走路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的。
惠妃見胤禩一臉擔心的模樣,便朝他笑道:“八阿哥也不用太擔心了。往常他額娘總是跟我說,旺哥兒皮是皮點兒,所幸的是福氣大,雖然總有點小災小難的,卻從來也沒什麼大災大病,倒是個省心的。”
胤禩收回目光,連忙躬身應了聲是,又細細詢問了一番惠妃的飲食起居。兩人閒坐攀談了一會之後,卻見錫若一臉神清氣爽地回到屋裡來,嘴裡卻讚不絕口地誇劉全兒的推拿功夫好,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自己方才跌疼瘀青的地方都給揉開了。
惠妃見狀便板起臉來說道:“你如今也是個金尊玉貴的額附爺了,又是內閣大學士,怎麼還是沒個穩重的樣子。難道走路還跟孩子似的蹦蹦跳跳?”
錫若瞥了胤禩一眼,只是摸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