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但是錫若還是很感謝這位一直在皇宮裡罩著福琳的宮妃。不然以福琳那種在這個時代裡簡直能算是驚世駭俗的個性,恐怕也要吃不少明虧暗虧。
和三位年長皇子寒暄了好一陣之後,十四阿哥看著他的三個哥哥走遠,又回過頭來對錫若說道:“你怎麼跟誰都搭得上話?連我三哥這麼個會念書的,居然也能跟你叨叨上幾句字畫印章!”
錫若不滿地揮了揮袖子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會念書,就不該被會念書的搭理?再說了,你的書,也沒見得就比我念得好多少嘛。自己都說在軍營裡沾了一身丘八氣了……”
十四阿哥聽得又好氣又好笑,罵道:“我說的好話怎麼沒見你聽進去幾句?這些胡話你倒一句也不落下!”說著作勢又要來揪錫若的耳朵。
錫若唬得跳開了一步,嘴裡卻調侃道:“以後你可別隨便揪我耳朵。我媳婦兒說了,我這耳朵是專門兒留著等她揪的,誰要是未經她批准就胡揪,回頭她一定要親自上門找那人理論!”
十四阿哥聽得兩眼發直地問道:“我十六妹真的說過這話?”
錫若強忍著心頭的笑意,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十四阿哥果然立刻臉上變色,剛剛伸出來的手又慢慢地縮了回去,嘴裡嘀咕道:“不揪就不揪。誰稀罕揪你這破耳朵了……”
錫若只要十四阿哥不要再拿自己的耳朵撒氣就心滿意足,至於十四阿哥說什麼,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就只當一陣清風從眼前吹過,過後仍然是一片響晴的好天!
四月底,錫若又跟著老康跑到熱河去喂大蚊子的時候,才發覺天真是響晴得有些過分了。眼看著草原上一個大太陽照在底下的一片錚亮的半光頭上,讓他瞬間產生了一種電燈泡提前流入到中國的錯覺。
鑑於此時正跟在老康身邊,旁邊還杵著一個給人免費降溫的雍親王,錫若使勁地晃了一下腦袋,把那些胡思亂想都趕了出去。不想雍親王又他旁邊問道:“你搖頭擺尾地幹什麼?”一句話,把包括老康在內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錫若身上。
錫若心裡頓時又湧起了一種很久都沒有過的、一腳踢飛眼前這人的慾望,卻只能乾笑著說道:“剛才有隻大蚊子從奴才這邊飛了過去,嘿嘿……”心裡卻暗罵道,小爺明明只有搖頭,哪有擺尾?你這不是罵人嗎?靠!
老康斜倚在涼榻上看了錫若一眼,對李德全說道:“去拿把蒲扇給他。”李德全“嗻”了一聲以後,很快就找了把蒲扇給錫若。
錫若卻有些莫名其妙地舉著那把蒲扇問道:“皇上,你給我把扇子做什麼?現在才四月天,奴才還不覺得熱。”
老康呵呵笑了一聲,揮揮手說道:“給你趕蚊子用!”
錫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手裡的蒲扇,不過心裡也真因為老康的細心有些感動,便笑著說道:“奴才多謝皇上的恩典。”說著又偷眼瞥了一下旁邊的雍親王,屏息靜氣地想道,以後要是換了這位主兒當皇帝,別說給他把蒲扇趕蚊子了,沒把他趕去喂蚊子就不錯了!錫若這麼一想,便覺得要真讓雍親王當了皇帝,實在是一件大大不妙的事情。
雍親王用眼角的餘光瞟到錫若一手舉著蒲扇、臉上卻又露出那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事不妙的表情,心裡多少有些無奈,又有幾分奇怪,想了想便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果然看見那傢伙嚇得差點把手裡的蒲扇都掉了。
老康回過頭來看了雍親王一眼,關切地問道:“怎麼突然咳嗽起來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雍親王連忙躬身說只是嗓子有些癢。老康點點頭,卻又回過頭去逗他膝前的弘曆。
錫若一邊搖著蒲扇退到旁邊,一邊看著眼前這副祖孫同樂的景象,當然也沒放過四周其他的皇子和皇孫們嫉妒的表情,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還是計劃生育好啊……”
“你又在叨叨些什麼?”十四阿哥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一把拽住了錫若的辮子低聲問道。錫若轉過頭,眯縫起眼睛看著他說道:“我在想你小時候要是有弘曆這麼乖巧,大概皇上也會這麼疼你。”
“哼!”十四阿哥用力地扯了一下錫若的辮子,差點沒讓他摸著頭皮大叫起來。
錫若揩著眼角疼出來的眼淚,不無悔意地想道,早知道就跟這霸王說,福琳也不許別人亂揪他的辮子!
“阿瑪,你又在欺負姑夫叔叔了。回頭讓十六姑看見了,又要埋怨你了。”弘春的聲音讓錫若簡直感動得兩眼冒心,卻讓十四阿哥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十四阿哥低頭訓斥弘春道:“我是你阿瑪,你怎麼老胳膊肘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