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嚇了一跳,連忙勒住馬韁問道:“你又在做什麼怪?有什麼事起來說話。這大街上的,磕頭磕得好看麼?”
年八喜只得站起身來,卻又難得一臉嚴肅地說道:“奴才不敢要四爺的酬謝。只是想請爺作主,賞賜奴才一門親事。”
錫若尋思了一會,偏頭問道:“你想討的,是不是服侍公主的碧璽?”
年八喜連忙用力地點了點頭,又看著地面有些扭捏地說道:“不瞞四爺說,自打看上了她以後,我就鐵了心地戒賭了。這些年憑著爺跟公主主子的賞賜,也攢下了一點兒家當。就怕……就怕人家是宮裡頭出來的,看不上我這先前的爛賭鬼。”
錫若在心裡合計了一下,年八喜雖說在這時代算是個老光棍了,可人品樣貌也都還看得過去,早先也讀過書,跟眼下正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樣的年家也沾親帶故。不過碧璽是老八旗人家的女兒,又在宮裡頭見過大世面,就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年八喜了。
錫若想了想,便朝年八喜說道:“我記得碧璽早先是說要終身不嫁服侍公主的,要是她同你成了親,倒是可以一直留在公主身邊。這樣吧,我先讓公主替你探個口風兒,成不成的,也得看你自己跟她的緣分了。”
年八喜一聽這話,喜得又要跪下去磕頭,卻被錫若的馬鞭子在眼前虛晃了一下止住了。錫若臉上仍舊是那副輕鬆的神氣,又看著年八喜笑道:“你先彆著急謝我。等事成了以後,再請我這媒人喝杯好酒就是了。我知道你小子跟我出去公幹的時候,哪趟都沒空手而還,頗弄了幾罈子好酒在後院子裡埋著。回頭起出一罈來謝我就是了。”
年八喜在錫若的示意下也翻身上了馬背,聽見這話又對錫若說道:“怪道人家都說四爺是個菩薩心腸。不管這事兒成不成,爺要是看上了奴才的哪壇酒,奴才都二話不說地起出來獻給您!”
錫若被年八喜的馬屁拍得一陣舒泰,便作勢用鞭子抽了他一下,笑罵道:“他爺爺的。你現在這張嘴,比我還會哄人了!”
年八喜嘿嘿笑著說道:“要不怎麼說跟著爺混長本事呢?”
錫若相了年八喜兩眼之後,忽然說道:“下回衙門裡頭要有合適的差事,我薦你去試試手兒也行。你要真適合在官場裡討飯,也不必埋沒在我這府裡頭。要是想走科舉的路子,也可以跟王迎春他們一道溫習溫習功課。等下回鄉試一開,就下場去一試也無妨。”說著又笑道:“也省得老是擔心人家看不上你。”
年八喜聽得肅然道:“不瞞四爺說,自打戒賭了以後,我就暗地裡把原來丟下的書本子都撿回來了。如今雖然不敢說是滿腹經綸,但是尋常的公文信件,要讀要寫都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科舉一途實在不適合我。四爺要真有心提拔我,就把我薦去哪裡當個筆貼式,放手讓我熬幾年出來,說不定以後還能幫上四爺的忙。”
錫若聽見這話立刻哈哈一笑道:“你要真出去做事,還是先想著怎麼對付衙門裡面的規矩吧。那種地方可不像公主府裡這麼好混。”
不想年八喜點點頭介面道:“想來也是。不然四爺當年怎麼會從理藩院衙門落荒而逃呢?”
“哈哈!”突如其來的笑聲把錫若主僕兩個都嚇了一跳。
錫若轉回頭去的時候,見來的是當今的四阿哥弘曆和五阿哥弘晝,略微有些吃驚,連忙在馬背上拱了拱手說道:“四爺五爺怎麼也出來了?”。
弘曆一聽見錫若也叫自己四爺,更加覺得有趣,便歪著腦袋問道:“十六姑父在家裡也是排行老四麼?巧了,跟我和我阿瑪都一樣。”
錫若想起當初那“後現代的四爺黨”,嘴角也不禁扯了一下,又朝弘曆問道:“四爺怎麼逛出來了?”
弘曆朝身後的弘晝指了指,說道:“是老五說琉璃廠有幾件稀罕玩意兒,非要拉著我去看,還說想跟我借銀子買下來。我拗不過他,只好一下學就跟他奔了琉璃廠,沒想到那幾件新奇玩意兒已經被人買走了。”
弘晝一聽見弘曆這話,立刻抬了抬他那雙彷彿永遠都睡不醒的單眼皮眼睛抱怨道:“還不都是因為四哥磨磨蹭蹭地,非說什麼要把夫子的功課都做完了才出門,這才被別人搶了先去?”
弘曆聽見弘晝抱怨自己,卻也不反駁,只是微笑地看著這個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撫養長大的異母弟弟,和顏悅色地說道:“回頭我那裡的東西,你看上了哪樣兒就挑走吧。就當是我補給你的。”
弘晝還真就仔細地想了想,隨後豁然展顏道:“那四哥屋裡那個西洋來的八音盒就歸我了吧。”
錫若見弘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