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禁歲月卻是免不了的了,也不知道這個性子急躁魯直的草包十,最後是怎麼熬過去的。
散了朝以後,錫若在宮外的一個拐角裡兜截住允禩的轎子,掀開轎簾見允禩臉色晦暗,便搖頭道:“老大自己也說了,皇上未必會取十爺性命。如今十爺是圈不是殺,那就總還有轉圜的餘地,又何必自苦呢?”
允禩咬緊牙關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幹出什麼蠢事來。我就是要睜大眼睛看著他,怎麼把自己的手足兄弟一個個地弄死弄瘋!”
錫若一直到回到家裡褪了官服坐下,眼前彷彿還晃動著允禩那張蒼白憤怒的臉容,不覺摸了摸以前老康時常坐在上面的石凳,暗想道,雍正前些日子訓斥允禩的時候,還在說“聖祖生前,因允禩種種妄行,致皇考暮年憤懣,‘肌體清瘦,血氣衰耗’,伊等毫無愛戀之心,仍‘固結黨援,希圖僥倖’”,等於是將康熙末年諸皇子奪嫡之爭的過失,一口氣全推到了允禩這一黨人的身上,也難怪允禩和允禟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看來他們對自己的這個皇帝四哥,也真是瞭解到骨子裡去了。
錫若想到煩悶處,一雙英秀的眉毛不覺又皺了起來。這時身後卻伸過來一隻手,輕輕地替他撫平了眉心的皺褶。錫若握住那隻手親了一下,又往後一靠倒在福琳的懷裡,語氣有些煩躁地說道:“現在的局勢,連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我們知道的歷史,已經被改變了……”
福琳雙手搭在錫若肩上,又側頭看著他問道:“怕了?”
錫若點點頭,又扭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