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紈絝子弟的架勢,帶上何可樂、年八喜跟孫健怡,晃晃悠悠地就邁出了明珠府的大門。
出府門剛走了幾步,納蘭錫若使勁地吸溜了一下鼻子裡的空氣,斷然說道:“翻身做主人的感覺真好!”
年八喜不明所以地問道:“爺不一直都是府裡的主子麼?”
錫若聞聲回過頭來,看著八喜無可奈何地一笑道:“我大半時間不是都在宮裡麼?那地方大大小小的,可全是主子。”
年八喜剛想答話,旁邊的大道上卻突兀地冒出來一個女聲說道:“喲,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奴才呀!”
錫若一聽見這聲音,把剛要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抖抖袖子轉過身去,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笑容,卻說道:“我說是誰的聲音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原來是八爺府的白粉姑娘,失敬失敬。”
“我不叫白粉!”八福晉的妹妹猛地從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指著錫若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貧嘴滑舌的小奴才,回頭我叫我外公安親王掌你的嘴!”
錫若一聽見“安親王”三個字,臉上頓時沒有了笑容。他冷冷地撥開郭絡羅氏幾乎要戳上自己臉皮的手,垂目道:“這裡是大街上,請姑娘自重。你也不想給你那親王外公落下一個仗勢欺人的名聲吧?何況這兒還是我的家門口呢!”
郭絡羅氏被錫若諷刺得臉上一紅。她和她姐姐一樣,是個絕對不肯吃眼前虧的,見錫若撇下自己就要走,只覺得這是生平從未受過的奇恥大辱,竟上前一步揪住錫若的衣領,硬把他的頭扭過來之後,就想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納蘭錫若皺了皺眉頭,正考慮著要不要給這丫頭一點苦頭吃吃的時候,明珠府門口卻傳來震怒的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錫若抬頭一看,立刻毫不費力地掙脫了郭絡羅氏的鉗制,笑著朝那人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額娘怎麼出來了?”
覺羅氏不知出來了多久,見錫若過來便一把攬了他入懷,隨即轉身朝郭絡羅氏冷笑道:“安親王府家的格格好生厲害。我阿瑪是太祖皇帝的第十二子英親王阿濟格,我額娘也是英親王的正妃,倒不知道我生下來的兒子,竟要做格格的奴才,任由格格又打又罵的!”
郭絡羅氏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原來見錫若年紀尚幼,以為他不過是明珠府裡哪位小妾的兒子,卻不想竟是明珠正室所出的嫡子。可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已經舉起來的那隻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中,打也不是,縮也不是。
這邊錫若卻仰起頭來一臉崇拜地看著覺羅氏,心中暗道,“乖乖,原來我這個撿來的額娘這麼大來頭,以後再也不用怕這小白粉了。”不覺大樂。
郭絡羅氏見錫若喜笑顏開,以為他是在嘲弄自己,此時滿大街的人又都駐足朝她看來,越發覺得臉上掛不住,漸漸眼裡便湧起了淚水,好容易被其他人勸回到馬車上,竟又是一路哭著回去的。
覺羅氏見郭絡羅氏的馬車走遠,這才低了頭看著錫若問道:“她以前也打過你?你別怕,自有額娘給你作主。如今你外祖家雖然敗落了,卻還沒有凋零到任人欺辱的份上!”
錫若嘻嘻一笑道:“哪兒能啊?她倒是想打,可我就有法子讓她打不著。她被我氣哭過倒是真的。”
覺羅氏這才放了心,見錫若仍舊躍躍欲試地想往外走,便細細叮囑了一番,又吩咐小廝好生跟著,這才放他去了。
布庫比賽
冬去春來。
納蘭錫若在上書房裡已經消磨了大半年的光陰。有好幾次康熙來到上書房檢查皇子皇孫的功課,他卻被勒令待在偏廳裡,終究是沒有見到本朝的最大BOSS,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這日又是他最喜歡的騎射課。他開弓射了幾箭之後,只覺得渾身燥熱,便索性脫了大衣服跟小太監去打布庫。他有十幾年柔道的底子,摔那些半桶水的小太監跟玩兒似的,摔了一陣終覺無趣,轉眼恰好看見希睿蔫頭耷腦地從旁邊走過,便張口叫住了他。
“要不要和我玩會布庫?”錫若笑眯眯地問道。
希睿聞言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來。他上次被打,足足在家修養了一個半月才敢出來見人。他雖然知道這事跟錫若脫不了干係,卻終究不忍心向阿瑪去告他的狀,只說是自己從馬上滾落下來跌傷的,再見到錫若的時候也規矩了很多,只是還會偷偷地拿眼神兒瞟他。錫若見到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覺得可憎又可笑,倒也沒有再想什麼新招來治他。
希睿確定錫若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以後,臉上變作了興奮的神情,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