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前的冬青,響得那樣鮮豔,濃濃的綠一片旺盛的姿態,我竟感動在寂靜的冬季。
溫暖的大衣讓冬天變寒了,離開家的樹葉憔悴在雪的浪尖,而去年夏天的海還在沸騰,衝浪板上的舞蹈依然燃燒著火熱的激情,你的笑在五線譜上繡著歡樂的蝌蚪,鋼琴映出景泰藍瓷瓶裡叼著冷豔的紅梅,屋外潔白的雪在徜徉。
我合上書,聽雪舐著冬天的堤岸,奏出彈性的音符,落英般撒在那曾經舒暢多姿的海灘上烙下的你和我的足印上,我的心被溫情濯平。
等你
風憔悴地折了翅膀,不在高處吹得意的蘆笛。一方天卻響得嘹亮,因為萬物都蘇絡了筋骨,用繁茂的綠編一個旺盛的花籃,裝萬紫千紅的精神和一個多情的風貌。我在窗下看芭蕉上,一粒晶瑩的水滴,用雨的聲音帶走一個相思的陰鬱。
海在沙漠那頭做夢,它幽深的髮絲上孤寂的桅杆嘆息著和沙漠一樣乾燥的眼,望穿一萬年的空白。而我,在寂寥的小院裡發現,這世界並不安靜,遠方,很多的地方還有戰爭,一些人和另一些人在廝殺。
一群獅子向一頭落單的大象進攻,沒有指望的犧牲在哀鳴中意義非凡。一灘象的屍骨是一個遼遠的海岸,曾經生命的歷史在它上面吟歎,故事不僅多難而且曲折如灣。獵狗是草原的流氓,瘋狂地消滅了獅子的幼子也證明了它不平的氣焰。這樣的怪圈,不會止住風向前再刮一萬年。
地球上不止草原還有鋼筋的森林。盤踞在裡面的人像一群怪獸,每一天,幸福也是茫然。生為一張花花綠綠的紙,死也為一張花花綠綠的紙,於是所謂的辛勤其實就是一個可憐。當抬起頭,仰望在回首中凝固,才憬悟,人生的每一次蹉跎都是自做多情的病。
當樹梢上的猴兒鑽進洞裡磨練成類人猿,自然在人的手中被征服,人有了思想,也擁有了殘忍。每一次人的社會向前邁出一步,都映現出每一次殺戮。他和他和她,或者陌生或者熟悉,也許還是親人。可牙齒依然不放過對方的骨頭,即使沒有狼和獅子的銳利,可心比它們還冷酷。
殺人,從世界的一頭蔓延到另一頭,人是什麼?地球在痙攣,生命在悲哀。地球是個自然園。
人依然是動物,甚至比動物還不如。
所以,你在路上困惑,疑問曾經、現在和未來。生或者死,這是課題還是本來如此。風暗啞了號角,天空也漸漸惘然,時間的長煙衰落了,皺了千古的戰鼓,是非的恩怨,你撫摸一塊斷碑,滄桑流下參差的眼淚,你看到,一萬年的風光,鎖住一個頭顱。他一定也有愛,為她堅強成一個頑固的海,飄過風景多舛的人生坎坷。
於是,我在窗下,等你叩響我寂寞的門扉,我將為你沏一杯清涼的茶,一起期盼雲散天靜的恬淡,讓白鴿銜一枝橄欖枝,飛進每一個安詳的家園。 。 想看書來
放手
布穀鳥啼醒了沉睡的樹林,春天的雨下個不停,田野裡一絲風柔軟了相思的淚眼,赤足踏碎夢的混沌,我向前奔跑,時間掛在樹梢,飄成一縷淡淡的黃絲帶。
曾經盪漾著你青春漣漪那泓湖水,憔悴了。遠方流著愛的河水投進滄桑的海,也落淚了,和我的哭泣一塊。
一朵白雲停在你倩影依依的黛青山畔,我看見你曾經的樣子凝在瞻望的姿態。風向你擺弄殘陽,血色的黃昏,流淌一行行詩意的印象。
一盞不滅的燈籠,在黑夜中踱著輕盈的腳步,我挽著你留下的黑紗巾,濛濛的雨嘆息著一個世紀,恍惚著愛情的思緒。我向前奔跑,路在腳下,顛簸成一闕感動天地的音樂,唱響天堂的天籟。
是否,我應該去遠方,過一座無奈的橋,在那裡和你演繹一段驚天動地的牛郎和織女的故事。
我站在城市擁擠的人流裡,冷落的天橋,流螢的霓虹燈,眩惑的廣告牌,一個迷離的世界,牧童的笛聲消散了,城市的井,黑色的眼淚,寂寥的愛情。玻璃杯裡的酒醉了,鋼琴碎了一地的音符。
痛,凝固了冬天。雪鋪白了傷心的鳥巢。
我向前奔跑,一座冰山,枯萎了你的雙眸。翠綠的河水,匆匆地帶走了我的呼喚,我的心落寞成一片沙漠。
蜘蛛在世界的角落裡呻吟,慾望的貪婪,是陷阱。你的高跟鞋,在城市浮華的街上凋零,我凝結的眼淚和陋巷外的孤燈一樣,沒了精神。
憂鬱交給了冬季,我等待春天,讓輕盈的風鈴吹亮我過去荒唐的皺褶。玻璃窗外的天空藍的晶瑩,昨天的昨天昨天昨天昨天,它還灰的難受,但今天我看見,快樂已經展開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