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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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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綠衣見韓雁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心裡有些害怕,輕聲喚道。

“這位是?”劉徹彷彿這才注意到坐在一邊的女子,容顏一般,一襲桃色的衣裳,卻偏偏從上到下繡了無數朵桃花,從衣角處的初初綻蕊到胸口處緩緩開放,在領口開到極盛,到了袖口處就緩緩凋零,每一處都繡的活靈活現,極富神韻。也將她襯的像是一株開到最好處的桃花,粉嫩瑩潤,光彩逼人。肚子隆起,顯然是懷有身孕,但隨便跪坐在那裡,卻偏偏一種雍容的氣度從身上體現出來,三異的讓人覺得玲瓏起來。

韓雁聲難言的氣度讓劉徹多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小女子姓陳。”韓雁聲面上淡淡,略壓低聲音道,拼命的壓制著陳阿嬌靈魂的反應,慶幸自己帶有人皮面具,看不出面上變化。但也替阿嬌感到悲哀,青梅竹馬長大,又是多年夫妻,阿嬌就在身邊,劉徹卻不曾認出。

“我剛剛在外面,聽說桑家的七少爺幾個月前救了一個女子,一洗惡少的名聲,不知是否屬實?”劉徹打趣桑弘羊,有些三異的看了看桌上的四色花樣新三的小菜,舉筷嚐了嚐,軒眉一揚:“陳夫人好手藝。”

他以為韓雁聲報的是夫姓。

哪怕是心中害怕,韓雁聲依舊抑制不住心中大笑的衝動,“公子客氣。”

他意猶未盡的嚐了嚐另外三道菜,“我付你極高的工錢,請你為我家作膳,如何?”

“多謝黃公子厚愛,本來不該拒絕,”桑弘羊挺身而出道,到底是現代出來的人,見過大風大浪,在皇帝面前也沒失了自己的性子。“但我妹子身子實在是不適合。”

劉徹淡淡“唔”了一聲,不再言語。

韓雁聲讚賞的看了桑弘羊一眼,這小子還算有良心,沒有出賣戰友。她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是新豐酒,味甘但淡。她終究抑制不住幽怨報復的心,幽怨的是陳嬌,想報復的是韓雁聲。

“今日有美酒佳餚,佳朋在側,未免不盡興,桑哥哥,我們來行個酒令吧?”

“哦?”劉徹頗感興趣,“怎麼行?”

桑弘羊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韓雁聲喚招財過來,要他找掌櫃的要了竹筒竹籤,自寫了行令詞。回眸笑道,“這兩位公子也請坐吧。酒令就是要人多才熱鬧呢。”

李敢和楊得意向劉徹看看,在劉徹微微頷首後才尋個位置坐下,姿勢有些拘謹。

旁邊,招財和綠衣也沒有看過這麼新鮮的遊戲,性質勃勃的蹲在一邊觀看。

“還請黃公子抽一支籤吧。”

劉徹起身,掣了一支籤,自行展開,念道:“在座各位吟一句與酒相關的辭句。”

啊咧,韓雁聲差點詛咒出聲,按照酒令規則,各人抽出的令籤是都要交給行令官,(可能是她剛規定的規矩)也就是她的。這個漢武帝,是皇帝了不起啊,居然就自顧自的展籤看令了。

劉徹想了想,道,“酒既和旨,飲酒孔偕。鐘鼓既設,舉酬逸逸。”

這是詩經小雅中的一句,形容賓主盡歡的情形。

李敢雖是武將,但也出身世家,文才不弱。楊得意能當上皇上身邊的近侍,也懂一些文墨。兩人一一吟了。輪到桑弘羊,他舉起酒爵,大浮一白,舉奢敲碗,大聲吟道,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呼兒將出喚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好。”招財鼓掌,雖然聽不出好在哪兒,但是自家公子是一定要捧場的,而且公子的意態疏豪他也很是崇拜。

“哼”旁邊綠衣不服氣的回過頭去。

在座三人亦動容,“但願長醉不願醒。好意態。”劉徹擊節讚道,“但弘羊吟的辭句新鮮,我似乎從未聽過?”

“呵呵。”桑弘羊微笑,“這是小可自寫的。”他很怕與劉徹解釋詩句來源,所以乾脆自承下來。雖然邊上有個知根知底的,不免尷尬。但他才不信韓雁聲等下能不盜版別人詩詞,既然如此,大家五十步與一百步,誰也不必笑誰。

果然,韓雁聲眼珠骨碌碌一轉,笑的賊兮兮。念道,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她唸的慢吞吞,一字一字咬字清晰。其餘人等一怔,隨即大笑起來,連桑弘羊也是哭笑不得。他剛剛說的是買酒消愁,這兒韓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