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已經可以想象一群看上去很斯文的人圍著麻將桌,惡狠狠的pk紅了眼睛的狀況。
嘩啦啦,嘩啦啦,洗牌的聲音。
“師兄不玩麼?”陳雁聲一臉純潔的問。
“開什麼玩笑,我身為軍人,自然要遵守軍規,整肅軍風,當然不”柳裔正氣凜然道,“是不可能的了。”這麼無聊的日子,再待下去是人都要瘋了。
嘩啦啦,嘩啦啦,洗牌的聲音。
馬車中央擺開一張案几,四個人圍案而坐。
“二餅。”柳裔凶神惡煞的叫著,打出了一張二餅。
“師兄啊。”陳雁聲愉快的槓上一個西風,“你可千萬不要讓這玩意兒流傳到軍中啊。”她看看已經輸紅了眼的郭解,蕭方倒要好一點,還可以保持他謙謙君子的風度。“害人啊。”
“這你就不知了,”柳裔故作嚴肅道,“相傳麻將這東西,本來就是淮陰侯韓信為娛樂軍中發明的。”
“有這回事麼?”郭解茫然抬頭,“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師叔,你聽說過麼?”
“沒有。”
“那就是沒有。”郭解下結論,摸到一個聽音。
“哈哈,我糊了。”陳雁聲愉快的推牌,果然是單飄。
“又糊了,怎麼可能,”郭解大氣,“我剛剛摸了一個聽音,你怎麼就糊了呢?”
陳雁聲抱起陳陌,陳初各親了一下,“我不過就賺點阿陌,阿初的奶粉錢,你至於這麼小氣麼?”
綠衣,小虎子,奶孃站在後面偷笑,這些天來他們看這遊戲津津有味,也就不覺旅途勞累。
弄潮坐在蕭方身後,看的聚精會神,但一言不發。
郭解不服氣,“要是……”他本想說要是皇帝看見你這麼帶他盼望已久的皇子,不知道會怎樣?但是看看車上覆雜的人,終究忍住沒說,認命的掏錢付帳。
陳雁聲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去休息一下,你們接著玩。”
“不行。”某個陰氣森森的聲音,一隻慘白的手伸過來,死死拉住她的袖子,惡狠狠道,“再來,我就不信我翻不了本。”
……
陳雁聲無語。
麻將,果然是個害人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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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城
一輛馬車終於緩緩駛進城門。
“哎呀,累死我了。”陳雁聲跳下車來,笑吟吟道,“我們在城裡歇幾天吧。”
一車人被這句話轟的東倒西歪。
“還歇,我們都已經慢到像是烏龜爬了。”郭解恨恨道。
陳雁聲不說話,只是拿一雙眼睛瞧著眾人中作主的蕭方。
“好了。阿解。”蕭方笑道,“反正我們只要在年底前趕回去就可以了,你師妹剛生產後不久,你就讓她歇歇吧。”
郭解不出聲,事就這麼訂下來。陳雁聲找了個清雅的大院子,打掃乾淨,搬了進來。
“光住這幾天需要這麼大一間房子麼?雁兒,你打什麼主意?”柳裔靠在躺椅上,翹起二郎腿,悠哉遊哉的啃著水梨,問道。
“自然是為你打的主意啦。”陳雁聲微笑伏在桌旁,在沙盤上堆出地形圖。“你知道,漢初採取的是蕃候割據的政策,但此處還是屬於朝廷的。五原附近有一處大鐵礦,在這兒。”她在沙盤上指出,“我拜託桑弘羊弄到此處鐵礦的開採使用權,而你的任務,就是在這兒附近經營一個製作兵器的工場。”
柳裔微怔,“既然我們可以做到,為何不上報劉徹?”
陳雁聲美目微斜,“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喚一聲陛下吧。免得被有心人聽到,參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她閒扣著指關,笑意淺淺,卻有一種殺伐之氣從身上透出。“我要你帶出來的軍隊天下無敵,要是上報的話,我們有什麼好處?”
柳裔深思,蹙眉道,“那,日後被人發現怎麼辦?”
“待你練個三五年再挑一部分報上去,就說是你自己研製並經實踐使用多年驗證,方才敢敬獻。”
“這樣也可以?”柳裔失笑,“那麼你呢?總不能就閒著吧。”
“我,我正要去幹活呢。”陳雁聲笑的甜甜的,笑意中卻有一絲危險。“師兄,陪我出去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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