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劉徹當初拋棄髮妻,今日女兒不肯相認,也是報應。
宣室殿中氣氛緊繃,唯有早早一幅沒事人一樣,眼珠骨碌碌的打量四周,輕鬆自在的很。
正在這詭異時刻,殿外傳來通報,“皇后駕到。”
早早頓時拉長了臉,神情也嚴肅起來。劉徹看在眼中,心中有些所悟。
衛子夫微笑進來,恭敬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
因為出身卑微,她在禮節上一直上都一絲不苟,決不讓人抓住一絲錯處。
“免禮吧。”劉徹淡淡道。
“是。”衛子夫依言起身,眼光在殿中略略一掃,看見早早,“呦,”她微笑道,“好可愛的女孩,她是?”
“他是朕的女兒,名叫劉初。”劉徹回身,走上御殿。
館陶大長公主挑挑眉,倒沒有想到劉徹會這麼簡單就認下這筆帳。她看了下同樣挑眉的早早,若有所思,也許剛剛早早的反應真的傷了劉徹的自尊吧。才讓劉徹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這次早早倒沒有胡攪蠻纏,安靜的站在一邊。
“哦,”衛子夫的微笑一僵,剎那間恢復常態,“是麼?小公主真是可愛,皇上打算安排她住在哪個殿?”
皇子皇女例應由後宮妃嬪撫養,如今陳阿嬌被廢黜長門宮,但早早的出現,讓眾人都知道,長門宮中必有玄機。
“慢著。”早早跳出來,“我到外婆家住就可以了。”
“初兒,你胡說什麼?”館陶大長公主蹲下身,正視著她道,“等你孃親回皇宮,你和你哥哥自然跟你孃親住。”
她說這重話有二個含義:一是,提醒劉徹,認了女兒自然要認女兒的孃親,阿嬌雖然被廢,但份屬妃嬪,理當回宮居住;二是,告訴衛子夫,她陳家還有一個比劉據年長的皇子,對敵施威。
她的意思,劉徹和衛子夫自然聽的出來。劉徹心頭微晃,剛剛報信的小太監並沒有提及早早還有一個哥哥的事,如果劉徹事先知道,也許就不會這麼輕易鬆口。畢竟,一個皇子比一個公主,能夠帶來的影響多多了。
衛子夫亦身形微晃,雖然已經知道,但這個訊息給她帶來的打擊還是太大,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
早早仰起臉,忽然間笑出來,神色有些三怪,“外婆,你不會還以為,孃親還留在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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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陶大長公主在長安叱吒多年,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她當然看的出來自己的女兒有太多的沒有交代的事情,但她身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當陳朗戰戰兢兢的說陳阿嬌失蹤的時候,館陶大長公主簡直氣急欲狂,
“你們怎麼回事,連一個弱女子都看不住?”
“孃親可不是弱女子哦?”
早早笑嘻嘻的拍拍手上的糕點殘漬,從座上跳下來。早先,對她要求跟到堂邑候府的事,劉徹不置可否,劉嫖亦擔心她留在未央宮會受人欺負,反正劉徹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早早的身份,不怕她反悔,也就將早早帶了回來。
“陳伯伯,我孃親是怎樣逃掉的,你講給我聽聽。”
“是,初公主。”陳朗鞠躬道。
“慢慢慢,”早早連忙搖手,“不要叫我初公主,我聽了怪不習慣的。叫……”她琢磨了一下自己在堂邑侯府的輩分,“就和綠姨一樣叫我小小姐吧。”
綠衣惶恐拜道,“婢子不敢。”
“什麼敢不敢的?”早早好三問,“綠姨不是一直這麼叫的麼?”
“你身為公主,怎可叫一介奴婢為姨?館陶大長公主斥道,“公主就是公主,豈是你不習慣就不是的?”
“好吧。”早早相當不以為然,但還是妥協,不想外婆生氣。“你繼續說。”
“大長公主走後,娘娘說待在府裡很悶,要去清歡樓用餐,說讓我們跟著她就可以了。奴才不敢違背,只得和容非帶著十個護衛跟著娘娘。
後來,清歡樓的雲姑娘攔住娘娘,說今日唱曲的女子生病,還請娘娘救個場。娘娘答應了,娘娘上妝的時候奴才和容非在一旁看著,娘娘穿的是一襲綠色飛天長裙,非常驚豔,蒙了面紗。唱了曲後,再從臺上下來的居然就是清歡樓的梅老闆了。奴才一直盯著娘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見了娘娘。不過我們把梅老闆帶回來了。”
“綠衣,”館陶大長公主低頭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喚道。
“大長公主,”綠衣屈膝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