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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陳雁聲握著卓文君的手,含笑道,“卓姐姐,有空來找妹妹,妹妹必當虛席以待。”

卓文君跟著司馬相如走了,陳雁聲望著她的身影,茫然若失。這是一個她喜歡的女子,可以勇敢的愛,勇敢的說決絕。

而那個曾為她寫《長門賦》的司馬相如,陳雁聲冷哼一聲,自己也是個負情負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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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桑弘羊拿扇子敲她的頭,“回神啦。”

“不要敲我頭,”陳雁聲怒視她,兩個在各自生活裡慣用心機的人終於在面對自己同伴的時候,恢復了一絲孩子氣。

“你怎麼要開息嵐園了呢?”陳雁聲找個位置坐下。

“還不是……。”桑弘羊也有些懊惱,“那一日我在五房寫字,皇上帶著侍衛和楊得意,微服私訪,途經桑府,一時興起,就進來看看,還不許人通報,就這麼闖到五房裡,抓了個現行。”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雁聲無語。“那你怎麼應付他的?”

“我推到阿裔身上了,”桑弘羊笑道,“反正他已經發明兩樣東西了,再多一樣也沒關係。只說是打造兵器之餘不小心發明的,因為不重要,所以只告訴了我。”

“要對好口供。”她提醒。

“我知道。”桑弘羊揮手,又道,“他一見之下倒是大為歡喜,說這等東西,比好的兵器更重要,定要推廣,大手一揮,就準我以堂官的身份經營了。”

“噢,”陳雁聲在心中計較,漫不經心地答道,“那很好啊。”

“好什麼啊,”桑弘羊頹唐答道,“皇上說,這息嵐園的收入,一半是要交給國家的。”

……

陳雁聲暈了,“那也還是有好處的,……”她勉強道,“至少你拿到了官商的資格。”

“聊以安慰吧。”桑弘羊苦笑道,“不說這個了,陌兒和初兒呢?”

“在師傅身邊。”

“元朔元年,衛子夫生下名義上的皇長子劉據,晉皇后。”桑弘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雁兒,你知道吧。”

陳雁聲別過眼去,她刻意不去注意的事實被桑弘羊血淋淋的挑了出來,一時間不知道是恨是怒,如何反應。

第二卷:長風破浪 二十四:男兒寧當格鬥死

“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

一望是茫茫無際的草原,從枯黃的冬季中透出一點新綠,逐漸瀰漫成滿眼的青綠。

漢軍已經全力賓士了一天一夜,此時正在小河邊下馬駐息,以備更好的在將來襲擊敵人。

柳裔牽著馬,含笑的看著它邊走邊吃著草,在心中吟誦著這首詩,蒼茫悲慨。

“漢成,”衛青含笑過來,這些天他一直在觀察著柳裔這個人,“天氣陰了,你看我們還有多久才能趕到匈奴人的王廷?”

漢成是柳裔為自己取的字。在漢朝時代,人們多半是有一個字的,好比衛青,字仲卿。

“快的話七八天,慢的話,大約要半個月。當然,”柳裔回過頭,好笑道,“如果沒有迷路的話。

他又記起那位未曾謀面,但如雷貫耳的飛將軍李廣。據歷史上記載,這位老將軍一生數次在這片廣袤的匈奴土地上迷路,最後的錯失封侯,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呵呵,”衛青似乎也想到了一些,大笑道,“這次我們可不會,我是專門請了一位長期在匈奴走動的漢人作嚮導的。”

“柳大哥,”申虎走過來,“我們什麼時候啟程繼續走?”他看見了衛青,淡淡行禮道,“衛將軍好。”

“不客氣。”衛青笑道,“再讓人馬休息一下吧。”

“可是,秦七說,現在草原上的草水分太多,如果讓馬吃的太飽,一會兒全力奔跑的時候會漲壞肚子的。”

秦七是丘澤騎中負責看護馬匹的小兵。

衛青的面容慢慢淡下來,“沒關係,我有分寸。”不待申虎回話,自嘲一笑,“我也是騎奴出身,焉能不知?”

柳裔暗暗瞪了申虎一眼,這小子,難道和弄潮在一起太久,沾染了弄潮的性子?明明小時候看起來很機靈的。

衛青轉身回到中軍中,翻身上馬,喝道,“傳令,全速出發。”

眾將士有些驚訝,但都聽從將令,迅速上馬,間或傳來小聲的嘀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