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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猶在卓文君之上。起調激昂,猶如千軍萬馬奔騰,只是琴音雖中正,到底沒有卓文君那一絲清渺的情思傾在裡面,略略遜了一籌。

琴音忽然低了下去,略略夾雜了一絲哀婉。

他唱地是漢樂府中聞名的一首,戰城南可食。為我謂烏:且為客豪!

野死諒不葬,俯腐肉安能去子逃?水深激激,蒲葦冥冥;

梟騎戰鬥死,駑馬徘徊鳴。梁築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獲君何食?願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誠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歸!”

歌聲清亮,慷慨有聲,有踏馬匈奴之豪,易水人去之悲。劉徹亦不覺讚了一聲好字。道,“朕倒不知道樂府樂師中有這樣的人才,你叫什麼名字?”

藍衣樂師便起身跪道,“小人樂府三等樂師李延年,叩謝陛下讚賞。”

“李延年?”陳阿嬌不免一怔,這才仔細打量著臺上跪著地此人。

“是,陳娘娘。”李延年向阿嬌見禮,這才抬其頭來,態度不卑不亢。神采雖不及蕭方,但光華內斂,容顏柔美,一根藍色的髮帶繫著發,玉樹臨風。

這,就是傾國傾城地李夫人的兄長啊。

阿嬌在心裡默默計量,似乎,那位漢武朝第一寵妃,已經到了出場的年齡了。

“嬌嬌,”劉徹不免側過身,問道,“怎麼了?”“沒事。”阿嬌微微一笑,問道,“李樂師是否有個妹妹?”

李延年一怔,恭敬稟道,“是的。”

“多大年紀?”

“今年剛滿十

“唔,”阿嬌沉吟,見了劉徹探究的神色,微笑道,“我只是想,像李樂師這樣地人才,他的妹妹,必是絕色的人兒了。”

李延年遲疑半響,終道,“怎及的上娘娘風采。”

“李姑娘芳華正茂,”阿嬌微微一笑,道,“可許了人沒有?”

“並未。”李延年垂下眸去,道,“本來前些年,我這個做哥哥的就該為她打算了。但平陽長公主見其投緣,要了去陪她解悶。這是妹妹的福祉,但婚事,也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話說到這個份。憑著對自家姐姐的瞭解,劉徹便全盤通透。冷哼一聲,淡淡道,“下去吧。”

李延年叩首謝恩,躬身退下。

劉徹望著陳阿嬌悠然的神情,不知為何。心中一股怒火噴湧,道,“嬌嬌總是對朕沒有疑慮麼?”

她怔了一下,道,“阿嬌不敢。”

劉徹弗然起身,拂袖而去,帝王黑色尊貴地冕袍便在眾人視野裡拖曳出一個不善地背影。

從元朔六年陳皇后歸長門,這是第一次,陛下表現出對陳皇后的怒意。

陳阿嬌在臺上眾臣地疑慮中依舊淡淡微笑。彷彿剛才九五之尊地怒意於她不過是樑上地一抹灰塵。“各位便先散了吧。”她起身道,轉身便下了臺。

從柏梁臺便可以看見昆明池,浩瀚縹緲。水色如煙,尚有水軍操練。殺伐聲聲。

“陳娘娘。”青衣內侍悄悄走來,低聲稟道。“陛下回信合殿去了。”

陳阿嬌頷首,道,“知道了。”

信合殿是上林苑地主殿,歷來陛下來到上林苑地居所。這次阿嬌隨劉徹前來,亦居與此。

回到信合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宮人們在殿上點了兩排長燭。照地宮殿富麗堂皇,亮如白晝。

“嬌嬌,”劉徹閉了目,問道,“你覺得,朕會帶回另一個衛子夫?”

阿嬌伸了手,由侍女服飾換了衣裳。聞言不由一頓,半響道,“陛下性子喜新厭舊,阿嬌是知道地。”

建元二年,由於衛子夫的出現,琴瑟相和的帝后間出現了的一道裂痕。

劉徹輕輕攬過阿嬌,淡淡道,“有時候,朕寧願你像當年那樣哭鬧。”至少證明,朕真的擁有你。

阿嬌不免嗤笑,“陛下倒真是矛盾。當年我哭鬧,可是惹陛下厭棄的很啊。”

劉徹便不言語,吻上阿嬌的頸。阿嬌本能的一瑟,便察覺出他隱隱的怒氣來雨落不上天,覆水難再收。有些東西,失去了,便是永遠失去了。

上林苑地事,不久,平陽長公主便獲悉,坐在平陽侯府中,皺了眉。

“孃親。”平陽候曹襄進來,道,“孃親,末兒有喜,孩兒讓她靜養,府裡的事,便煩勞孃親了。”

劉末是梁王嫡女,前些年由平陽長公主與梁王作主,為她與曹襄完了婚,也算是締結一門親家。劉婧對這個兒媳婦還算滿意,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