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衣內侍含笑回過頭來,道。“蕭先生以前供職尚醫館。可有什麼人想見的?”
蕭方一怔,道。“本也沒有……而且,這不合宮規吧?”
“別的人自然不合宮規。1……6……K”內侍含笑道,“但是蕭先生是治好太后娘娘地二殿下的大夫,又是陳娘娘的師傅,楊公公必不會怪罪地。”
蕭方心中一動,自離開尚醫館後,得到的阿嬌地訊息便零零碎碎。念及阿嬌配起的那一劑薰香,心下猶豫,略頷首道,“如此,便有勞公公了。”
尚醫館在未央宮東首,蕭方當日在尚醫館供職之時,清然自詡,並沒有和人多打交道。尚醫館其他太醫顧及他的身份,也沒有特別難為他。他在當初待的閣中站了一會,悵然道,“走吧。內侍便笑道,“蕭先生沒有其他事了麼?”
弄潮跟在後面,歪著頭看了好久,忽然道,“雁聲姐姐這些日子如何?”
眾人便一怔,都知少年問的是陳娘娘了。太醫令便笑道,“其他地我們不知道,不過陳娘娘身子大約是安康的。在蕭先生走後,又要了幾次薰香。都是一樣的藥材。哦,對了,前些日子說效果差了點,又添了一味附子。”
蕭方含笑拍了拍弄潮的額頭,道,“莫要麻煩人家了。走吧。“舉步走出尚醫館,心下卻猶疑,附子這味藥對寧神香的功效並無幫助,阿嬌卻是要它來做什麼。他默唸著寧神香的藥材。腳下忽然一頓。
“蕭先生。”內侍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他沉默了半響,方道無事。
從尚醫館出來,就近從東司馬門出了宮。經過宮牆的時候,遠遠便可見掩映在碧竹間的長門宮了。
附子一味藥材,雖名為附子,但與防風,杜衡,酒連,白茯苓,甘草,半夏同用,量調的適宜地話,是一味極溫和的調經藥。男女同房後,女子如果不想要孩子,可在十個時辰內服下。對身體傷害極小。上古藥方曾有記載,如今通曉的人極少。當年阿嬌拜在他門下,在唐古拉山上,他曾說與她聽。
在未央宮外停住腳步。蕭方緩緩回首,看向長門宮地方向。
“蕭哥哥,”弄潮回首,有些好三的看著他,黑白分明地眸子乾淨明澈。“你在看什麼?”“沒什麼。”蕭方淡淡道,回身。慢慢向前行。
阿嬌,如今在那座宮殿裡,做些什麼?
新年伊始,皇帝出乎意料地去了上林苑,難道,竟有著這樣的變故在裡面。
蕭方唇邊泛起一抹嘲諷地笑意,阿嬌費盡心思調的寧神香,到最後,還是沒有起到作用。如是半個月,太后的病漸漸的好轉。轉眼便到了上元節。王太后午後起身,竟又覺得有些暈眩,丹陽候夫人前來請安,心下憂慮,道,“便再請蕭先生來看看吧。”
“也不過吃些藥就好了,”王太后笑著搖搖手道,“不必麻煩蕭先生了。”
“到底是太后身子重要。”衛子夫便溫婉笑道,“太后身子若是有損,皇上必會擔憂的。”
王太后便笑笑,不再堅持。
衛子夫攙著王太后從長樂宮出來。看宮中一片歡欣景象,各殿的宮女們掛出美麗明亮的燈,普天同慶。
“可惜徹兒沒有回來。”王太后嘆道。“沒有皇帝的宮廷,竟不像個完滿地宮廷了。”
“皇上雖然不能伺候在太后膝下。但在今天這個日子,定是念著太后娘娘的。”衛子夫安慰道。母,”衛長公主劉斐牽著皇次子劉據的手,從廊上走來,含笑道。“孫兒祝皇祖母身體安康,上元節快樂。”
“好。”王太后應道,面上也漸漸有了真心地笑容。“據兒,”她牽起孫子的手,溫言問道,“據兒最近讀了什麼五?”
劉據乖巧地偎在王太后身上,道,“石先生已經講到《莊子》了。”
“《莊子》是很好的。據兒要好些學,但也要記得。不要冷到了,累到了。“
“孫兒記得皇祖母的教誨。”
王太后拍拍劉據的手,道。“可惜阿嬌不肯帶陌兒過來,哀家亦有多日沒有見到陌兒了。”
衛子夫笑容微僵。卻依舊細聲細氣道。“母后若是思念皇長子,可以差人到長門宮將皇長子請來。這天下焉有不讓祖母見孫子的道理?”
王太后不免意外。看了她一眼。但衛子夫地笑容完美,看不出意象。
“也有道理。”王太后沉吟,道,“明達,吩咐下去,請陌皇子和悅寧公主來長樂宮。派個機靈點的人去。莫要惹阿嬌不高興。”
“是。”明達應道。
待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