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跳躍,要將背上的人給摔下來。
陳阿嬌抱緊了馬,按著當年教官教授的馴馬方法,死死的貼住馬,聽不見眾人的叫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座下的馬兒終於安靜下來。
她聽見劉徹地喚她的聲音,痛惜而又小心翼翼。疼痛如緩緩抽出的絲,身下一片灼熱。輕輕低下頭去,見到了是火一般鮮紅地馬鬃。
以及,比及比馬鬃顏色還要暗紅的,血。
血浸紅了半幅裙裳。
源源不絕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逝。
迷亂中,似乎是劉徹將她從馬上抱下來,怒聲喊道,“叫御醫都過來。”
“早早,”劉陌拉起她,急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劉初唇色雖發白,卻仍勉強道。忽又著急地拉著哥哥的衣袖,“孃親,孃親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孃親會不會有事?”
劉陌咬著下唇,道,“跟過去看看。”
信合殿裡,輕紗飄揚。
“陳娘娘到底怎麼樣?”
“啟稟陛下,”白髮蒼蒼地御醫跪拜在殿下,身子瑟瑟抖顫,“娘娘她是……”不禁有些遲疑。
“到底是什麼?”劉徹盛怒之下,舉起案上的一柄玉如意,砸在御醫的額角。玉如意斷裂,也在御醫額上留下一道血痕。
御醫咬了咬牙,稟道,“如果微臣沒有診錯的話,娘娘是小產了。”
“小產。”劉徹只覺得眼前一黑,他從未想過,在失而復得這麼多年後,阿嬌還能夠再有孕。
“怎麼可能?阿嬌自己就精通醫術。如何連自己有身孕都不知道?”
“可能娘娘有孕時日尚淺,並沒有任何害喜症狀,這才未察覺。而娘娘母體當年已經受損。產下皇長子與悅寧公主時聽說又是難產。而娘娘此時年紀已經不小,有孕本就極危險,胎息不穩。這次再馬上顛簸過甚,才會小產。”
“陛下,”殿內傳來綠衣驚慌的聲音,“娘娘一直流血不止,人也還在昏迷中。”
劉徹沉痛的閉了眼,他尚來不及哀悼自己的孩子,就要繼續為阿嬌擔心。道,“還不進去為陳娘娘醫治。”
“是。”老御醫叩頭連連,起身。“你聽好了。”劉徹冷聲道,“陳娘娘但凡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們御醫署的所有人,都抄家滅族。”
御醫面色雪白,勉強道,“微臣盡力而為。”
“傳令下去,”劉徹道,“將那匹烏孫馬仗斃。御馬監所有人等,扣留待查。”
楊得意心驚膽顫,輕輕應了一聲,“是。”第五卷:血淚封沙到此結束。
敬請期待第六卷也就是最後一卷:歌盡浮生。然發現,司馬相如在元鼎元年的時候,應該已經死了。可是,他的《上林賦》還沒有寫呢。默。所以,讓他多爬兩年,算BUG,但是,偶不打算改。
本來,應該把這一段寫完再結束第五卷的。8過既然是我走前的最後一章,勉強看看,斷卷也可以,所以,這就是第五卷的最後一卷了。8負責任的飄過。
仰望一下,真是不負這個卷名啊。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根本不想發這一章,因為偶覺得,把這一章發完,就停個四五天,太懸人心了。鬱悶。
爬走。造鐵鍋。
第六卷:歌盡浮生 九十七:浮心漠漠情誰向
從上林苑到長安城,飛馬賓士最快亦要半日。因此,當蕭方奉詔趕到上林苑的時候,已經是陳阿嬌昏迷的一日後了。
信合殿裡,蕭方望著臥在榻上的阿嬌,錦被覆身,愈發顯得人面色蒼白,單薄可憐。心上泛起絲絲抽出的疼,扯的人忍不住別開眼去。
自元光五年受傷追殺與六年難產,這麼多年來,阿嬌再也不曾落到如此憔悴的地步。樣?”劉徹從殿內轉出,站在榻前,負手問道。許是因為一夜未眠,心思憂慮,面上微微生出幾分沉暗。說,”蕭方輕輕的將手下女子的腕放回,微微皺眉,有些困惑。“小產雖是意外,但御醫們處置正確,用藥也精當。雁兒脈象雖虛了些,但也還平穩,早該醒了。”上,她到現在還沒有醒。”劉徹閉了眼,日前驚心動魄的一幕幕情景閃過眼前。阿嬌一躍縱馬,絕塵而去,劍斫馬首。
到了下晚,終於止了血,卻依然昏迷不醒。
他到現在尚有些不明白,那一剎那,究竟是什麼驅使阿嬌如此果決。阿嬌並不是那樣果決的女子,明明亦是柔弱,明明……他就在她的身邊,卻不肯依靠,亦不哭叫,就那麼一言不發,縱上馬去。那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