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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大願: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光明廣大,功德巍巍,身善安往,焰網莊嚴過於日月;幽冥眾生,悉蒙開曉,隨意所趣,作諸事業。”
大長公主忍不住回頭,只覺坐在殿中合手唸誦的女孩,隱隱竟有一種寶象莊嚴之感,不敢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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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徹兒,你老實告訴姑姑,嬌嬌現在如何了?”
館陶大長公主開門見山的詢問,讓劉徹也不由一怔。他緩緩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姑姑應該去問阿嬌自己吧?當日既是她自己離開長安,如今怎好找朕來問?”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徹兒,咱們開誠佈公的談談,嬌嬌逃離,你會放任一點也不管?”她微微皺眉,“我只是關心自己的女兒,她已經離開數月了,嬌嬌從小沒有吃過苦,就算前些年流落在外,也有貴人相助。如今幾乎是孤身在外,你讓我怎麼放心?”
經歷多年世事,館陶大長公主已可看清自己這位坐在龍椅上的侄子的本性,狠絕而果斷,再也容不得她拿當年奪嫡之功要挾。唯今之際,若要他回心轉意,必須以欲擒故縱徐徐圖之。這點,阿嬌和劉初已經做的很好,(不管是不是存心),她並不打算拉她們的後腿。
劉徹淡淡一笑,“這姑姑倒是真的可放心的。”他起身,走下殿來,負手道,“阿嬌,她既然可以在外過一個六年,就不乏過第二個六年的本事。她現在在膠東。”
“膠東?”劉嫖訝異,“劉寄和她可沒什麼交情啊?”
“和三株錢有交情就可以了。”劉徹淡淡道,拳握緊。當初跟蹤阿嬌的侍衛回報阿嬌匪夷所思的選路方法,他錯訛良久,阿嬌,以前不是這樣隨性的性子啊。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或者,磨難真的能如此大程度的改變一個人?
館陶大長公主意味深長的看著劉徹,不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是否察覺,他已經比往日更加在乎阿嬌。看來有些本以為在自己掌握中的事情忽然間發生難以企及的變化,讓自己這個侄子無法接受啊。
她深懂見好就收的道理,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啊,對了,”她方要舉步,卻又似忽然想起,回身道,“阿嬌當初懷上陌兒與初兒之時,仍是皇后之身,無論如何,初兒嫡皇女之位,皇上不會容人置疑吧?”
“這種關節,應由朝臣庭議方能確定,”劉徹自然知道館陶大長公主說的是劉初,實際上暗指的遠在膠東的劉陌,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聲色,微笑著道,“姑姑就不用多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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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心,寫這一章不是為了讓早早原諒劉徹,是為了讓早早能夠安心的在這個宮廷待下去,才好發展以後故事。
再有幾章就可以讓雁聲回長安了。
第三卷: 冠蓋京華 三十八:聞得清歡佳人音
解釋下,西漢朝的確是沒有佛教的,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因為蕭方覺得早早需要修身養性,所以雁聲默了幾句佛經給她,未必全,也不需要早早能懂,只要能念就可以了。其實我就覺得,佛經有些東西是很美的,雖然我不懂佛。早早天性聰明,但也還是有小孩子的任性,不然不會和劉徹對著幹。不要把她看太高。當然也不要低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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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東王劉寄此時心情極佳,他本是高祖皇帝的直系子孫,漢景帝第十二子,御封的膠東王,轄膠萊河以東十三城。若是沒有蘇嘉,也許他真的可以混混厄厄的過此一生,做一個安樂王爺。
“元朔二年,朝廷頒‘推恩令’,是為分化諸侯,長此以往,諸侯勢盡歸皇上矣。”蘇嘉如是說。劉寄深以為然,請教對策,蘇嘉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當年皇上當上太子之前也是被封膠東王哦。”
劉寄只覺得一陣雄心壯志,熊熊燃燒起來。
“先生……”他吞了口口水,“請為我分析一下如今形勢。”
蘇嘉一笑,儒雅端然,“王爺,”他拱手道,“其實諸侯表面上看服從朝廷,哪個心底不奢望著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別的不說,”他指著掛在密室中堂的大漢地圖,“江都,衡山,淮南,此三處,嘉敢斷言,他日若有諸侯願登高一呼,他們必定群起響應。”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