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驚疑不定,想著最放心不下的地方,急忙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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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陵笑吟吟站在即墨城頭,看著郭解飛掠而來的身影。
“怎麼回事?”郭解怒道。
“我總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劉陵無辜的眨眼,道,“為求保險,我讓人跟了進去。見你被人纏住,就只好另想辦法了。”
“你……”郭解氣悶,瞪著她,恨恨道,“果然是人以群分。”
“過獎過獎。”劉陵微笑道。城中四處傳來報捷戰報,她卻始終覺的事情進行的順利超乎自己的想像,很有些不詳的預感,卻不知該往何處反應。
“我到底忽略了什麼呢?”她輕聲問道。
“你這般奸猾似鬼,如何會忽略?”郭解抱劍冷冷道。
她忽然問道,“剛剛與你交手的那個桃衣人去哪裡了?”
郭解一怔,“我見劉遷被救,就回身走了,哪會注意?”
劉陵臉色一變,已經知道哪裡不對了。
善泳者溺於水,善於設局的人也通常會有自己看不見的盲點。她的盲點,就是滿樓風。
明明是自己大本營的地方,因為對方一個高手的存在,就成了最大的靶子。
偏偏可惱的是,她們最重要的人,劉遷已經被送回思存閣。只要莫飛軒遠遠綴著,竟是連藏身於彼的申家母子與劉陌都危險。就算莫飛軒沒有發現劉遷蹤跡,只要聯想到尚未出東湖的幾位王爺世子,也能得到滿樓風不對勁的結論。思存閣雖獨立於滿樓風,最初設計也頗隱秘,若莫飛軒多長個心眼,未必不能發現。
“郭解,”她尚能保持冷靜,雖然聲音變的很縹緲,“我們立刻回滿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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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終究已經遲了,滿樓風已經一片狼藉。
劉陵沉下臉,穿過前堂,趕到思存閣。閣上燈火明亮,氣氛肅殺。
一襲桃色的衣裳站在中央,腰側的血液汩汩而下,還扎著一把烏黑的匕首。莫飛軒一手擒著劉陌的喉,神色有些三怪。“你還真是好啊,”他的語氣幽微。
“陌兒。”陳雁聲站在離十步的地方,不敢再上前,急聲喚道。
“娘,”陳陌的面色還算鎮定,不敢亂動,“我沒事。”
閣外,劉陵眯了眼,打量了裡面的情勢。
申虎倒在了入門的地方,昏迷未醒,身上沒有太多的血跡,看來沒有太大的事。
而她的哥哥,淮南太子劉遷,則在閣中,被陳雁聲護在身後,形容有些狼狽。
她的眼珠略一轉,就明白了始末。
莫飛軒想來是不知道陳陌的身份的,他的目的本是捉回劉遷,以抗淮南諸軍。申虎阻攔,但如何是莫飛軒對手。反而是陳陌,仗著年紀小,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紮了莫飛軒一刀。
莫飛軒腰上的匕首,正是陳陌日常防身的那把。
這算是虎父無犬子嗎?她在心裡暗歎一句,回身向郭解使個眼色,問可有把握將陳陌毫髮無傷的救出來。
郭解搖頭。他的武功只是和莫飛軒相當,在陳陌在莫飛軒手上的情況下,他也是一籌莫展。
局面陷入了僵局。
“姓莫的,你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麼英雄好漢?”陳雁聲也知道這話很薄弱,她卻還是得說,期圖分散莫飛軒的分散力。
“我從沒說過我是什麼勞什子英雄好漢,”莫飛軒冷笑著回過頭來,覷著她,慢慢道,“我記得你,那一日,你在蕭容南身邊。”
陳雁聲昂起下頷,驕傲道,“那又如何?”
莫飛軒冷笑道,“他在哪裡?”他緩緩加重手上力道,“你若不說,我就掐死他。”
陳雁聲咬著嘴唇,看著他手中的兒子,面色漸漸白了。
“莫飛軒,”閣外,郭解按捺不住,縱步掠進,“想找我師叔,先問過我手中的劍。”手中寒光一閃,劈面刺來。
莫飛軒將手中陳陌一推,竟是意圖用孩子來擋劍。郭解無奈,收轉攻勢。同時,三箭破空而來,自後襲向他背心。莫飛軒左手往後一撈,像背後亦長了眼睛,隨手抓來,恰到好處。正欲冷笑,前面郭解和陳雁聲聯手攻來,郭解劍勢中正而綿延,陳雁聲卻專走刁鑽的路子。再加上背後敵人的窺襲,饒是莫飛軒,也手忙腳亂,陳陌就勢向後摔倒滾開,莫飛軒一聲怒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