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該推開他,從此斷絕往來。
但又有無數個聲音在誘惑、在誤導,在煽動她放任自己跟秦之墨糾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
理智終於戰勝身體的本能反應,她死死咬住秦之墨的嘴唇。
血腥在口腔中蔓延,秦之墨終於離開她。
張芷青背過身去,大口呼吸。
她的臉因為憤怒變得通紅。
等調整好呼吸,她想走,被秦之墨一把扯回去。
他掌住她的腰,看似親暱的動作,力道卻足矣讓她被困死在他臂彎,秦之墨借勢托起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將沾在她唇上的血跡一點一點抹掉。
他手指冰涼,像把冷冰冰的刀,被觸碰,張芷青如在刀刃上行走,她不敢亂動。
秦之墨緩緩垂眸,視線落在她敞開的領口。
“就這樣回去嗎?”
他語氣平靜,彷彿剛才失控的人不是他。
張芷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愣怔一秒,迅速抬手按住衣領。
秦之墨彎下腰來,伏在她耳邊說:“不怕你男人懷疑你跟我偷情?”
張芷青推開他,從齒縫擠出一句:“瘋子!”
瘋了。
真是瘋了。
一切都脫離軌跡,變得混亂不堪。
她只想迅速隔絕這種茫然與紛亂。
回家後,張芷青拉黑了秦之墨所有的聯絡方式。
*
距離婚期還剩七天。
張芷青在林奈葉的陪同下到店裡試婚紗,定製的幾個款式都很適合她,她提著裙襬走出來,林奈葉眼前一亮,表情誇張地圍著她轉一大圈。
“太美了太美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新娘子!!”
一生只此一次,當然要穿得最好看。
本該是幸福的時刻,張芷青卻忽然有點提不起勁。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試衣鏡前,鏡子裡彷彿倒映著那天秦之墨吻她的景象。
他眼中的憤怒、不甘與後悔,清晰到像是就在眼前。
她慌忙移開眼。
林奈葉有所察覺,湊過來問:“怎麼了啊青青?最近這段時間感覺你都不怎麼開心,跟顧琛鬧彆扭啦?”
張芷青搖頭。
“難道是婚前焦慮?我看蠻多女孩子婚前都會這樣。”
林奈葉端詳著張芷青糾結的表情,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安慰道:“別緊張,你未婚夫不是入贅嗎?在你的地盤不用看人臉色,也沒有婆媳恩怨,你家又不缺錢,什麼經濟糾紛生育問題孩子跟誰姓的事兒全不用你擔心。”
張芷青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她彎腰,脖頸微低,纖細的指尖百無聊賴地撥弄婚紗,輕嘆一聲氣。
這樣的角度看過去,她的側臉異常精緻,紅唇微張,嘆的那一聲氣,好似嘆盡風雪的冷豔小女王。
這家品牌的定製婚紗價格不菲,過來消費的新娘非富即貴,見慣了不同型別大美人的店員也被她的側臉驚豔到。
她彷彿天生就美得柔弱,需要被捧在手心,骨子裡卻又倔強,自有她的小驕傲,這種極致反差的美,惹眼,但不扎眼,讓人滋生保護欲。
店員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太大,生怕驚擾了美人的思緒:“張小姐?您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張芷青回神,點點頭。
她好累,穿一個多小時的高跟鞋,腳腕酸了,膝蓋也有點疼。
林奈葉一拍腦門兒:“差點忘了!你還有腿傷不能站太久。”她扶張芷青到沙發旁:“快坐快坐,喝奶茶嗎?我去幫你買。”
張芷青懶懶地靠著沙發,腦袋一偏:“試婚紗不是該新郎陪著嗎?你又不是我的新郎,憑什麼要你鞍前馬後。”她拍拍沙發:“坐下,別忙活了,我點外賣。”
林奈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張芷青話裡的怨氣,一屁股坐過去,冷哼一聲,跟閨蜜同仇敵愾:“對哦,這種事不是應該新郎來做嗎?忙著陪誰呢這是?”
她撇撇嘴,故意陰陽怪氣:“他要是不想娶,多得是人想娶我們青青,愛來不來唄。”
顧琛總是說忙不陪她,張芷青不是沒意見,只是不表現出來。只要她對他的喜歡還剩一點,就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跟他鬧,她對另一半的容忍度還算高。
可無論她做什麼顧琛都不在身邊,想去做的事他也基本都有推託的理由,什麼都是規矩,滿嘴行業規則,總是過度在意別人的眼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