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雅還是有些心如搗鼓。
對方如若是墨染柊的話,遲雅的百分百把握就只能降低為百分之五十。
“看來我把你嚇到了呢……”墨染柊從落地窗旁走過來,微笑也跟著迎了過來。
遲雅僵著身子一動不動,表情一時間鬱悶難當,只能回以悶悶地苦笑。
“你們先下去。”墨染柊動了動手,站立在遲雅身旁的幾個保鏢便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遲雅略顯無措地看過來,隨即與對方的目光相交在一起。
“跟我來。”完全沒有給出拒絕的時間,墨染柊便將遲雅帶進了自己的臥房。和料想中的一樣,裡面的房間也充斥著大片大片的白色。
其實遲雅蠻喜歡白色的,而且用白色來修飾房間也沒什麼不妥之處。可不曉得為啥,這顏色用在墨染柊的身上就有著說不出的怪異。倒也不是不襯,可能正是太過於相襯了,反倒叫人看著有點不自在。
“怎麼?喜歡這裡?”墨染柊促狹地笑。
“呵……”遲雅乾笑,“過於豪華的地方不太適合我這樣的平民。”
墨染柊沒有再繼續調侃對方,而是開啟了衣櫃。與此同時,遲雅也再一次認證了心裡的想法。那映入眼前的大把大把白色,還真晃得他有些頭暈。
“把你身上的衣服換掉。”墨染柊拿出乾淨的白襯衫和白色的休閒褲,以完全不容分說的架勢命令著。
遲雅看了看自己一身黑的夜行衣。心道,只不過是在林子裡的灌木叢中蹭到了幾片樹葉上的灰塵,有必要這麼過敏嗎?還是黑色於對方而言本就是不乾淨的顏色。想來潔癖者的心理不是他能揣摩的,所以遲雅倒也乾脆地接了過來。
可是在確認墨染柊沒有離開房間的打算後,遲雅終於憋不住,“墨學長,難道你打算監視我換衣服?”
墨染柊坐到臥房裡的白色藤椅上,微揚起下巴,笑,“我的房間難道我還沒有權利留下?”
“當然不是。”遲雅笑了笑,“只是我會不好意思而已……”
“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墨染柊的疑問讓遲雅一時間感慨良多。難道自己在對方的心裡是個很放蕩的人不成?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很循規蹈矩的。
既然請不走那隻危險而華麗的雄獅,遲雅也只好在他人的注視下換起了衣服。
男人之間坦誠相見也不是沒有過,可物件換做眼前的墨染柊後,就立馬變為被剝光了皮的獵物似的。於是,遲雅採取眼不見為淨的措施,背對著對方有條不紊地換著。可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忽視身後的那道目光。
雖說用在這裡不恰當,可遲雅倏忽間有點明白被人視奸是啥滋味了。不過,與其說這是視奸,倒不如說,他覺得墨染柊的視線,簡直像是要將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菌都殺死於無形之中。以至於短暫的換衣時間異常的……漫長起來……
當遲雅扣上最後一個紐扣時,有種解脫感湧上大腦。剛一轉身,琢磨著對方接下來會準備何種饕餮盛宴的當下,只見墨染柊從藤椅上起身。眼裡是曖昧的笑意。
“這樣看起來乾淨多了。”
這番的讚賞無法讓人打從心底裡開心。遲雅用著職業微笑回了聲謝謝。在善用笑容這方面,他有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你在緊張?”墨染柊一步步的逼近,用著高傲的姿態睨著黑髮男生,狡黠的細光盪漾在眼底,“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怎麼可能?”遲雅刻意跟對方拉開距離,但身體抵到衣櫃後便再也沒有了退路。不過就表情上來說,他倒是神態自若,“我不認為有著潔癖的墨學長會對我做出圖謀不軌的事來。”
“嘛……以這種淺薄的瞭解而言,你說得也沒錯。”墨染柊細細端詳著自己戴著白色手套的十指,品味著什麼似的,“我呢,一向都討厭與人接觸,除非是必要的工作。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是沾滿病毒的骯髒物品。”
遲雅聞言有點哭笑不得。看來墨染柊的潔癖還真是非比尋常的嚴重。但換個想法來解釋,之所以他的潔癖會如此變態,恐怕也是在這種“骯髒”的環境下,給“薰陶”出來的吧?總而言之,遲雅現在是用不著考慮自己失身的擔憂了。真要認真想想的,還是怎麼擺脫這個難以應付的大少爺。
像是看穿了他心裡的一系列活動,墨染柊修長的食指忽然承起了對方的下頜。
“但是,有一點你錯了哦,阿雅……”
遲雅的表情有一秒間的一滯。
墨染柊那美麗得近乎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