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覺得那是那個男人自作自受。
本來,她是打算自己親自動手的,沒想到上天卻早一步懲罰了那個男人。
司徒羽還有兒子,還有兩個家族,她不是隻為一個人而活著的人。
又或許,她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尊嚴吧……?
至於司徒忍,司徒羽不想他對自己的父親失望,圓了個謊言隱瞞了下去。現在想想,或許自己的兒子清楚一切,也或許沒有興趣去看透一切。
而遲雅帶來的死亡真相,在告訴她,一切都是自己父親的冰崎夏久一手策劃的。
司徒羽並不全然相信那個男生的話,至於真實是什麼,她會靠自己的力量去調查出來。
在本家的這段時間,司徒羽偶爾會看見遲雅。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黑髮男生看著庭院池塘裡遊弋的魚群發呆,這一看就是好幾個鐘頭。而他的兒子司徒忍就一直默默地站在走廊邊看著遲雅。
遲雅呆了多久,司徒忍就看了他多久。
她覺得這兩個人蠻奇怪的……
“司徒夫人,你找我有事?”
遲雅走進司徒羽的房間,就看到那位美麗的婦人正站在窗邊。
日光淺淡,潮水似的漫進房間,一室光華。儀態優雅的女子淡淡地凝視著窗外蔥鬱的綠色,透過縫隙漏進的碎金灑落在她柔順發上。
“遲雅,忍注射‘禁藥’的事你知道嗎?”司徒羽沒有回頭,目光筆直地落在窗外。
“我知道。”遲雅淡淡地回答。
“在這之前,我聽說他為了救你出來,下跪求自己的爺爺。”司徒羽的眼睛平靜無波,“我真的覺得有點難以想象,雖然這也或許是他的計謀之一。不過……”司徒羽側目,笑容冰涼,“即將要成為當家的人卑微的跪下,這其實是莫大的恥辱。”
“……”遲雅緘默。
“你知道嗎?”司徒羽斂去眼角的笑意,“之前我問你後悔沒?要是你的回答是肯定的話,我會當場殺了你的。”
“是嗎?”遲雅微微一笑。
“我個人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背叛,哪怕我並不贊同忍跟你在一起,可你要是背叛了我兒子,我一樣會殺了你的。”司徒羽目光冷靜幽長,“不過,我先生的事,我還是要謝謝你。他真正的死因我自己會去查清楚的,倘若——”
“倘若我是騙你的,那我就真的要做好死的準備了。”遲雅微笑著接過對方的話。
“我個人並不喜歡你。你的出現讓司徒家發生了分歧,我最不願意看到親人間的反目。但忍喜歡你,以及父親對你的所作所為非常的不人道這些都是事實。”司徒羽淡淡地說,“的確,愛情這種東西可大可小。既然是忍的選擇,我本來是不應該插手的,可原因你也知道。”
“說來說去,也無非因為我是男人。”遲雅笑眯眯地回答。
“遲雅,你恨我父親嗎?”
“當然。”回答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冰冷。
“有多恨呢?”
“恨到想要殺了他。”
“你很誠實……”金燦燦的陽光從司徒羽的身線斜切下,逆光的灰度讓她此刻的表情叫人有些看不真切,“你有多恨他,相對的,他就有多恨你。父親跟我不一樣,他比我殘忍,也比我傳統。就算是他的孩子,可我也有看不透他的時候……”
“他很可怕。”遲雅笑著,如實說道,“可怕到叫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是人類。”
司徒羽聞言,淡笑了起來,“我不想最後的結局是一無所有,所以,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各退一步。”
遲雅怔怔地看著對方,一時間有點猜不出對方想說的是什麼。
司徒羽打量著這個英俊的男生,笑了笑,冷傲高貴的神色永遠都凝固在眉宇之間。
司徒忍在本家的道場練習劍道的中途,因為之前注射“禁藥”的後遺症再一次的爆發,讓他手臂的肌肉變得異常痠痛,而手指則開始變得漸漸麻痺。
為了抑制病態的嚴重性,他回到房間服下了一定劑量的藥來加以控制。
“呼……”
待身體狀況稍稍好轉後,慄發男生才放心地吁了口氣。
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活動著十指時,房門被人輕輕開啟。來者的腳步聲很輕,步伐並不快,最後停在了他的身後。
“所以我才說你一旦倔起來,就會變成一個笨蛋。”那輕柔似霧的聲音如同晨間的清風繞在了耳邊。遲雅的右手貼著司徒忍的胳膊慢慢下滑,自身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