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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了自己的脖子,在意著什麼。

司徒忍瞟他一下,悄無聲息地勾過嘴角,“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

“當然該死。”遲雅一口回答,“但我不會想要去殺他的……”睫毛輕輕扇動了一下,象徵性的笑容慢慢斂去,“可能是揹負著一條性命的人生太沉重了吧……”

司徒忍的心絃頓時一緊,低頭蹙眉。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殺人後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剝奪別人的性命於他而言,只是一個工作或任務裡不可避免的一環罷了。

“當然,我也不是聖人。”遲雅抿起嘴唇,才皮笑肉不笑地笑道,“要是他傷害了我重要的人,我一定會去殺了他的。”

“……意義不同吧。”司徒忍冷幽幽地總結。

兩人走出機場的時候,遲雅喊住了司徒忍,有點擔心地說:“忍,你最好還是避免跟冰崎武直碰面比較好。我擔心他也會看上你的……被做成標本放到地下室可不是好結局。”

司徒忍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覺得他可能嗎?”話裡真正的意思是,冰崎武直是司徒家分部的人,換而言之就是他手下。敢對主子動手,他還真是活膩了。

遲雅明白對方的意思,可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明的不行,至少可以來暗的。你多多提防總沒錯。”

下一秒,司徒忍笑了起來,一個欣慰的淺笑。淺得幾乎不著痕跡,如同眨眼間凝望住被流風帶走遊移的雲層一般微不可見,可還是能讓人捕捉到那細微的差變。

回到自己的城市時已經是夜晚,粘溼的雨水被黑壓壓的雲層壓下。細雨濛濛,空氣裡滿是雨露的潮溼味。

“要是沒地方去,你可以暫時住在我家裡。”遲雅友好地發出邀請。

司徒忍瞬即回以一個不太信任的目光。

遲雅故作傷心狀,“我說……有你這麼懷疑朋友的嗎?”說著,就將手搭到了對方的肩上,“既然是朋友,我當然不會收你房租囉!”

司徒忍沉吟良久,才淡淡地說道:“……謝謝。”

遲雅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眨眨眼,瞧見對方不以為意的模樣,他想可能真的是自己產生了幻聽。

遲雅所住的公寓是二十年前的老建築了。還算寬闊的巷子兩旁全部都是老房子,一些地方的還用磚砌牆圍出了一個個低矮的小院落。不少靠巷的圍牆在時間的侵蝕下已經爬滿了濃綠的常春藤,沿著牆壁漸行。

雖然破舊是破舊了點,可遲雅卻非常喜歡這裡。說比起繁華的高樓大廈,還是這種帶著鄉間氣息的古樸房屋更具有人氣一些。

司徒忍不予評論,畢竟是個人的興趣。只是他還是多少有點好奇對方接受委託後賺得的錢都是怎麼花的。

遲雅只是一個勁地笑,說錢的用途許多,他自是選擇了最有藝術性的。

司徒忍見聽不出啥參考意見,索性不再多問。

到目前為止,慄發少年還不打算回本家。在沒決定好下一步該走的路之前,他只好暫時借住到遲雅家中了。

因為下雨的關係,夜色下的小巷顯得更加蕭索。暈暗的路燈燈光拉長了綿綿細雨裡兩個少年的身影,在地上拖曳出模糊而溼潤的影子。

可剛步行到巷子的一半路程,司徒忍和遲雅便不約而同地停下步伐。

兩人帶著警惕意味分別望向道路的前後兩端,遲雅笑了笑,“這次似乎有危險了……”

司徒忍眯縫起眼,月色下像只意欲奇襲的狼,渾身上下都散出強烈的殺氣。

幾輛黑色的轎車這時分別煞在了長巷的前後,徹底封堵了兩人的退路。

遲雅看著從車上下來幾個高大的黑衣男子,一臉肅殺的表情第一直覺地否認了是冰崎武直派來的人。以那個男人的性格,是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的,太直接、也太溫柔了一點。

側目望向身邊的人,司徒忍背向著遲雅的方向,肩膀不自然地緊繃。

順著他的方向轉身看去,一個身著紫色和服的美麗婦人從車上下來,身邊一個清俊的保鏢為她撐開了黑色的雨傘。

“……母親。”司徒忍冷不丁地開口。

遲雅怔怔地端詳起那位女性。

如墨的長髮被一根銀釵挽出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沒有多餘的裝飾點綴,映襯著粉紫色的和服上幾隻金色的蝴蝶印花反倒有著說不出的典雅美麗。

“忍。”司徒羽距離自己兒子還有十來米的時候站直了身子,“已經快有半年的時間了,想你在外面也玩夠了。我是來接你會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