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管理門派的庶務,一心只想煉丹提升修為,門派裡的事大都是由一名師叔處理。
此刻,長清真人面色和藹的看著東陵煙,語帶關切的問道。
“煙兒,你今天感覺如何?”
東陵煙見他進來,便要下床行禮。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行禮,但是這人既然說是自己的師尊,師尊進門,徒弟哪還有坐著不動的道理?
看在自己深受重傷的份上,他應該不會讓自己把禮行全了吧。
果然,她一動,長清真人就伸手扶住了她。
“你身體不好,行禮就免了吧。為師這幾日庶務繁忙脫不開身,讓你受委屈了。”
東陵煙忙道不敢,不過她倒是藉機起了身,靠坐在床頭。
長清真人也不急著開口,倒是把她上上下下的端詳了個仔細。見她面色紅潤,雙目有神,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煙兒啊,你這次可是闖了大禍了!”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調沉重的說道:
“你惹上的那個佢英宗,這幾日頻頻襲擊我門下弟子,揚言不交出你就要我們滅派斷宗!為師我倒是不怕他們,大不了血戰一場,同歸於盡罷了。只是可憐門派那些年輕子弟,剛入大道便要遭此劫難......誒!”
說著,長清真人像是不堪重負,深深的低下了頭顱。
這人到底惹了多大的禍事,敢叫一個宗派滅門?
東陵煙心中忐忑,她已經可以肯定,自己不是這具身體原裝的靈魂了。
可是她之前是什麼人,到底做了什麼,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腦袋裡一片白茫茫的,完全沒有印象。
見長清真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她只得以退為進的說:“師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不您就把我送到佢英宗吧。”
先拿話將他一下。
她想著,這什麼真人之前說的一臉凜然,就算他是心中已然服軟,應該也不會這麼老老實實的承認。
果然。
聽她這麼說,長清真人竟氣的拍案而起:“為師其實那種賣徒求生的人?!如此這樣,豈不顯得我華嚴派怕了佢英宗!我堂堂正道門派,豈能為一魔道小宗威脅!”
嘿……不但威脅了,人家還揍得你滿頭包,東陵煙暗暗撇了撇嘴。
可她面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流了幾滴眼淚:
“那可如何是好啊?”
長清真人眼珠轉了轉,似乎是在算計這什麼,他猶豫了半響,欲言又止了好機會,最後還是開了口。
“我輩修道之人,一向光明磊落。他要戰,我華嚴派接著便是了。”
“只是派中人才凋零,各山內門弟子結丹者寥寥,貿起戰端,無異於送人去死。師傅我壽元將盡,倒是無妨,只可惜那些少年英才了......”
“為今之計,師傅我有些計較,只是不知煙兒你願不願意?”
一邊說,一邊還狀似無意的撫摸著他隨身佩戴的那把古劍。
得,前面鋪墊了那麼多,文的也好武的也罷,現在這是在逼她表態呢。
東陵煙瞄了一眼那三尺雪亮的劍鋒,忽然明白了長清真人想表達的深層次含義。
這時候再不識時務,簡直就是在作死。
作為人家的關門弟子正常會怎麼做?自然滿口應承下來。
不但應承,還要說的慷慨激昂,佔著大義。
“師尊放心。您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為我輩弟子打算,您自然不會坑了徒兒。師尊但有吩咐,弟子莫敢不從!”
長清真人被她的話噎了片刻,饒是他臉黑皮厚,說起自己的計劃也是有些虧心。
沒別的,人家“弟子”都說你不會坑人家了,再出損招豈不是有點兒太不地道。可是他轉念想到自己的修為和壽元,他的話又說的流暢了起來。
“魔道門派中有一雪巍島,孤懸海外。島主年少成名,天縱英才,在魔修中威勢頗重。我若偷偷將你送到他那裡,佢英宗畏懼他的權勢,便也不敢再找你麻煩......”
“師尊,那可是魔門啊......”
東在陵煙的印象中,魔道相互對立,一向是兵戎相見不死不休。這怎麼自己的道門還能聯絡上魔門大宗呢?
長清真人臉色不變,他雙目炯炯,一派磊落的說道:“說是兩立,其實也不過就是立道不同罷了,無關對錯,煙兒不要鑽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