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劍滿是怨惡之氣,日久天長,連帶著長孫凌妍心中的戾氣也不斷地攀升。這樣下去,一旦有一天她遏制不住心中的殺機,沾染了血腥,便是陰陽輪也救不了她,只能白白變作那魔物的培養皿了!
為今之計,只有儘快找到駕馭它的辦法,將它收歸己用,聽她指揮。
長孫凌妍不是不知道這樣的厲害關係。
可是如今她身處正道勢力的腹地,但凡露出一點蛛絲馬跡恐怕就會被那些所謂的仁人志士全力擊殺,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何況她雖然有太一守心經和陰陽輪這樣頂級的機緣,可是苦於找不到好的劍技來發揮,便如同一個力大無窮的力士被束縛了手腳,有心殺敵卻無處發揮。
這便是她千里迢迢奔赴忻城的原因之一。
再這樣放任下去的話,她說不定便會被那魔劍迷了神智,徹底淪為它殺戮的傀儡了。
若是實打實的修了雲蒼的劍道,也倒是個大大的麻煩。修真之人技法修習沒有限制,可是作為根基的功法卻只有一個選擇。即便是雲蒼派稱霸正道,可連山心法哪裡比得上太一守心經來的高階,到時候自己立時就要暴露了。
最好的選擇,便是入了雲蒼派卻不不入劍峰,一樣能夠接觸到雲蒼的劍技,那便是最理想的情況。只是不知道這雲蒼派對於非劍修有沒有什麼限制,倒時候只能見機行事了。
長孫凌妍心思百轉,兜兜繞繞的還是回了原地。
原以為下了雪巍島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現在看來,也未盡如此,終究還是要為生存奔波。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漫無目的的透過半開的窗稜,探向遠方黑沉沉的夜空。
沒有了都市延緩繚亂的霓虹燈,這裡的夜空顯得分外乾淨。星光點點如同縫綴在天幕之上,越發顯得空闊高遠。
她呆呆的看著遠處,腦袋已經不知神遊到什麼地方,忽然被以道閃動的黑影吸引住的心神。
咦?那是什麼?
只見那黑影若隱若現,速度卻是快的出奇,眼看著從遠處一下子就奔到了近前。
這詭異的身法和掩飾氣息的能力,怎麼和她修煉過的幻真訣這麼相像呢?!
長孫凌妍心下大奇。
她記得殷朗曾經告訴過她,這幻真訣原本就是一位修真大能的不傳之密,那大能隕落之後也沒有傳人,她手中的這本還是殷朗在機緣之下湊巧拿到的,天下只此一個完本,再無分號。
幻真訣這技法甚是奇特,行走飄忽,每一步的落腳的輕重和角度都有講究。若不是長孫凌妍修習過這套技法,是絕對不可能發現那黑影的存在的。
這麼看起來,那黑影的步法雖然像模像樣,可是細細琢磨起來,和她的幻真訣還是有些差別的。依照長孫凌妍的角度,步子缺乏節奏,角度失當,和真正的幻真訣相差甚遠。
可即使是這樣,達到掩人耳目隱藏行蹤的目的,還是不難的。
想著想著,她一時不察,人竟到了近前。
四目相對之下,兩人心中皆是巨震。
那黑影萬萬沒想到,此間竟然會有人破了他的偽裝,看穿了他的蹤跡,還將他撞了一個正著。
那人身材高大,黑衣黑帽黑麵罩,全身上下都蒙的嚴嚴實實,只露一雙利眼在外面,眼中精光閃爍,殺氣滿滿。
這就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典型打扮。
可是他遮掩的再好,長孫凌妍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在忻城門口和她分道揚鑣的那位黑臉大漢——盧錦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