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蓮花像是有意識一般,緩緩的繞著長孫凌妍轉動了起來。
她只感覺到一股從沒有過的寒意,針尖似的扎進她的手指,然後順著手指進入了木傀儡之中。
這黑蓮寒氣逼人。長孫凌妍覺得,即使自己身在常年溫潤如春的雪巍島,渾身的血肉也快要被木傀儡傳遞過來的寒氣凍僵了,腦中只能感到徹骨及髓的寒冷,無法抵禦,無從擺脫。
最糟糕的是,那黑蓮花竟是直直奔著她的那滴精血來的。
長孫凌妍身體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蓮花越變越小,最後竟消失在自己的指尖。
下一刻,木傀儡的身體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白煙罩在了當中。長孫凌妍驚訝的大限,傀儡的身體已經開始結冰,一層層的冰凍下來,很快將她整個人裹成了一個冰人。白煙還在繼續聚集,瀰漫在長孫凌妍的周身上下,不斷的鞏固著冰凍的成果。而那黑蓮彷彿是融化了一樣,直直沒入了她的那滴精血之中,再也找尋不到蹤跡。
裡外夾擊之下,長孫凌妍簡直是苦不堪言。
她正暗自琢磨著怎樣尋個法子脫身,忽然感覺這方空間之中有一陣陣的能量波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何方妖孽,為何盜我至寶?”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長孫凌妍的耳邊響起,結結實實的嚇了她一大跳。
她費力的轉動了一下木傀儡的眼珠,四下裡只有幾支火把,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是誰?是誰在和我說話?
她心中疑惑,可是苦於嘴巴被封在了冰柱之內,根本發不出來聲音。
“小賊,汝等當然看不到本座。”
那聲音輕咳一聲,有些輕蔑的說道。
“本座的真身早已踏破虛空,留在這裡的不過是一絲神識罷了。”
真身?踏破虛空?
長孫凌妍半信半疑。
這小汨羅境的來歷誰也說不清,也不知道是天地孕育的靈物,還是前輩高人的手筆。說不定還真就是個人工產品。可是這洞心湖裡陰陽之氣交錯聚集,難保不會生出什麼山魈魍魎之類的怪物,所以她還是加了一份小心。
你是誰?
“真是沒有禮貌!對待前輩大能怎可不用敬語?”
那聲音似是能夠讀心,長孫凌妍還沒開口,他就知道她想要問些什麼。
好吧...抱歉...額,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本座......乃上界正道第一大派華嚴派開山祖師闕辛老祖是也。”
華嚴派......正道第一大派......
長孫凌妍的腦中浮現出華嚴派那冷冷清清的院落和稀稀拉拉的弟子。
就長清真人安圖那個貪婪的樣子,哪裡像是正道第一大派的掌門?
“咦?!!”
那聲音略微驚訝。
“你竟然到過我華嚴派後山禁地?”
“難道竟是後輩弟子?!”
不是,我只是個被你們華嚴派坑騙了的無辜群眾。
長孫凌妍在心中默默的吐槽。
“胡說!我華嚴派立派清正,一向匡扶正義,順天行道,哪曾發生過欺人辱人之事!”
闕辛老祖一生心血皆灌注在華嚴派上。他修為深厚又極為護短,根本就聽不得別人說華嚴派的不是。
長孫凌妍要是敢在他真身面前說這樣的話,說不得就會被他一掌擊飛教訓一番。
不但有,而且現在的掌門和魔道關係密切著呢。
長孫凌妍知道這個自稱是華嚴掌門的神識,是能夠看到她腦中的畫面的。她被安圖安知蘭半逼半騙的上雪巍島做了一個爐鼎,這口氣可一直悶在心裡,半點兒都沒洩出去呢。
闕辛老祖不是容不得別人說華嚴派的不是嗎,她偏偏就要給安圖上個眼藥。
長孫凌妍在腦中從頭到尾完完整整的回放了一遍自己在華嚴派的經歷,重點反覆播放了幾回安知蘭誑她進秘境盜花的全過程。
你看,不是我盜你的花,是你的徒子徒孫自己算計到你頭上的。
我也是受害者,誰知道這花會自己找過來。現在弄不出去了,我也很頭痛!
神識沉默了半響,好半天都沒有任何聲音,害的長孫凌妍以為他已經羞愧的自動遁走了。
又等了片刻,闕辛老祖才又幽幽說道。
“沒想到,華嚴派竟然淪落到此種境地。”
“我華嚴立宗之道便是清正坦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