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張面癱臉,兩眼目光渙散,心思已經不再此地,不知道雲遊到幾重天去了。
長孫凌妍撇過頭,這場面太動人,簡直不能直視。
殷朗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依照她對他的瞭解,這人是絕不可能做出這樣奇葩的行為的。
難道......這混蛋的腦子真的壞掉了?!
韓忱也被二狗這神來的一筆給驚住了。
這位一貫處事大方的貴公子這下也撓了頭。
他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說他是認真的吧,哪有人真會用二狗這樣粗俗的哩名來拜師。可說他是假的吧,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一臉的嚴肅認真,彷彿他是很鄭重的在報上名號。
“額......二狗兄......在下韓忱,是雪劍宗的預備弟子,和凌巖兄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韓忱朝著二狗拱了拱手,頗有些尷尬的說道。
“凌巖?”
二狗喃喃的重複著,似乎在仔細咀嚼這兩個字的意義。
見他一副鑽研的樣子,長孫凌妍的汗頓時就下來了。
凌妍,陵煙。
兩個詞雖然音調不同,可是在韓忱那微微帶著些北調口音的話中,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別的還好說,若是讓這個魔頭忽然聯想到了什麼,進而恢復了神志,那可就麻煩大了。
她連忙轉過身,想著呆愣在當場的二狗補充道。
“長孫凌巖,我的全名是長孫凌巖。你可以叫我長孫。”
“阿巖。”
還不等她說完,二狗兄就自顧自的下了結論。
他用木然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長孫一番,看的長孫凌妍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就在她即將爆發的前一秒,二狗才慢悠悠的移轉了視線,晃神到一旁繼續發呆了。
阿巖這個名字,未免有些過於親近了。
可是在長孫凌妍看來,總比他凌妍凌巖陵煙亂叫的好。
韓忱眼前一亮。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稱呼呢。
凌巖沒有表字,還是阿巖聽著要更親近些。
“如此,那我也叫......”
話剛出口,只見那位傻呆呆的二狗兄忽然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兇狠和排斥,充滿了野獸的本能。即便是見慣世面的韓大公子,也禁不住被嚇了一大跳,沒說出口的那句稱呼就這麼硬生生的給噎了回去,再也交不出來了。
“我的。”
二狗兄堅持道。
在他沒恢復之前,他要跟著這個少年。他不允許任何人插進來,破壞掉他的生路。
長孫凌妍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之前發生的這些小小的摩擦。
她的視線投在了更遠的地方,那裡她又有了新的發現。
在北苑的門口,有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正在緩緩的走來。
女的一身紅衣,身姿窈窕,遠遠望去像是一隻蜿蜒扭動的蛇,看著很是誘人。
相貌看不清,應該不是長孫凌妍認識的人物。
那個男人倒是很眼熟,玄色的短打鑲著金色的暗紋,招搖的很。
是展梓淵。
兩人邊走邊聊,展梓淵笑的花枝亂顫。看前進的方向,竟然是朝長孫凌妍這裡的位置而來。
等走近了,長孫凌妍才看清楚那紅衣女子的真容。
出乎她的意料,剛才看身材還以為這是個妖冶明豔的尤物。可真要細細觀察,卻發現這女子不過就是面容清秀而已。
她的細眉細眼膚色白皙,五官分開看都不是最出色的,可是組合在一起卻十分的協調,讓人越看越舒服,總有種溫柔如水的獨特味道。
只是可惜,那雙細丹鳳眼中是不是閃過的精光有些壞了氣質,多了幾分精於算計的感覺。
兩人走到近前站定,展梓淵先開口道。
“長孫,這是驚鴻宗的單嫣嫣單姑娘,她比我們都先入門,溪山郡單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
“單姑娘,這位是長孫凌巖,是器宗的弟子。那邊的那個穿白衣服的叫韓忱。”
展梓淵扭頭看向二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二狗。”
還是那樣簡潔的回答。
二狗慢吞吞的把目光轉到單嫣嫣的這一側,便毫不停留的又轉了回去。那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單嫣嫣的眉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