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瘋了!
這是長孫凌妍的第一個念頭。可是漸漸的,她就發覺了事情有些不對。這些人雖然拼命爬上廊柱,可與其說他們是在向自己共計,倒不如是在一個接著一個的送死。眼看著大廳之中的屍體越來越多,長孫凌妍在驚嚇之餘,漸漸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你在用他們佈陣?!”
她冷聲問道,劍身有金紅的鳳凰火流過,燒的邱文痛的悶叫了一聲。
“倒是有兩下子。”
邱文猙獰的笑道。創口流淌出的粘稠血液被鳳凰劍上,瞬間就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若不是那日你破了主人的迷陣,壞了我教的大事,今日哪裡輪得到你來囂張!”
“你的主人是尚樾?”
長孫凌妍皺了皺眉,她並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花青谷中那慘烈的時刻,如果可能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起來了。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邱文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你這賤人不識抬舉,怎還配提主人的名字?!”
長孫凌妍根本沒去計較他侮辱的言語。她將整個事件重新回想了一遍,忽然發現了一些之前解釋不通的疑點終於有些清晰了。
“那日,你是故意將那幾人帶金尚樾的陣中?”
“血木龍這種生物其實花青谷根本就沒有吧?他們之所以一心去尋找這個東西,都是你在後面教唆?”
“你誘使他們進入陣中,是不是想像今天這樣,見他們的身體和修為獻給尚樾?”
她一句接著一句的逼問下來,對面的邱文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進陣額事,原本就是他在自作主張,想在主人的面前露露臉,搏個好印象,哪裡想到後面會引出來這樣的事?
主人雖然沒有降下責罰,可是教中的大長老還是將他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想出頭幾乎沒了可能。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賤人所賜。
想到這裡,邱文心中的怨恨幾乎要破胸而出。他惡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大聲喝道。
“事到如今,再說那些舊識有甚麼用處!今日就讓我為主人分憂,將你了結在此吧!”
說著,他也不知道唸了什麼咒語,地上的信徒們忽然開始發出慘烈的嚎叫。
只見那些原本癲狂的人,血紅色的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身上的血肉在不斷的融化。血越流越多,像是有生命一樣,很快匯聚成一條細細的血龍,盤旋而上,停在邱文的頭頂。
那血龍惡狠狠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噴出一股一股紫黑色的瘴氣,似乎是在向著長孫凌妍不停的示威。
哀嚎聲漸漸的小了下去,地上的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漸漸失去了所有的氣力,整個大廳之中像是變成了一個屠宰場,遍地都是血肉的碎末。
那些血,都不是正常的鮮紅色。它們就像是邱文身上留下的那種粘稠的液體一樣,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樣子,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
長孫凌妍看了下面的慘狀,有些噁心的皺了皺眉。
“這都是你的信徒,你就這麼殺了它們,不怕尚樾怪罪麼?”
她對於這些靠著吸取別人生命精華兒存活下來的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修仙之路並不好走,許多人終其一生,也沒能開啟修真的大門。可即便是這樣,踏踏實實認認真真的過自己的生活,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靠著歪門邪道得來的東西,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將不知情的無辜者獻給邪物,然後換取自己的永生,這樣的手段和那些妖邪之物有什麼區別,即便是一些魔修也不屑為之。
這樣的人,應該已經不能算是人,死了也沒人會去可憐。
果然,邱文忽然大笑起來,頭頂的那條腥臭的血龍,也發出了一陣陣刺耳的嘯叫。
“這些螻蟻能為主人的大業貢獻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那是他們無上的光榮!”
“他們能活到今天,每個人手上都沾著不少人血,雖然沒什麼本事,倒是給主人採集了不少生氣。”
“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這世上有的是人想要和主人訂約,便是全都死了也算不得什麼損失呢!!”
他忽然身形一動,硬生生的將長孫凌妍的劍尖逼退了半寸,紅龍一個掃尾,趁著長孫凌妍躲避的瞬間脫離了控制。
邱文的身形暴漲了二倍,肌肉外凸將他原本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