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衰敗的愈加迅速了。無論她吃下多少珍貴的駐顏丹藥,肌膚還是一點點的發黃變黑,然後潰爛。
唯有用到玲瓏宗的迷藥才能延緩一些,可是這藥有虎狼之力,卻是不能日日都服用的。
這樣的臉,如何能出得了門,見得了人,她總是要被那些人恥笑一輩子的!
不管她怎麼想韓忱,這畢竟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日子,她決計不能丟臉!
正憂心之中,萬萬沒想到這個早該死了女人竟然出現在眼前,還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現身,簡直在她原本的火燒火燎的心中又潑了一勺滾油。
“你來做什麼?!想要搶奪我的身份麼?!!”
“別妄想了。萩音真人已經認下了我,展家的大小姐也是我展清韻,你休想再生什麼波瀾!”
杜清韻的聲音尖利刺耳,眼中像是有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惡狠狠的瞪視著長孫凌妍。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她雖然掛的是東陵煙的臉,可若是這賤人真的現身人前,那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都要化作泡影了。
決計不能讓這個賤人再活著走出去!!
杜清韻心中暗暗的發狠,發紅的眼珠骨碌碌的四下亂轉,就想找到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將這個禍端解決掉。
“多年不見,你養氣的功夫退步了許多。”
長孫凌妍看著眼前滿面創痕的女人猙獰的表情,輕輕的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可還記得當年那個不露聲色的丫頭,若不是她嗅出了茉莉蜜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味道,說不定就真會著了她的道了。
“你放心,我對你這個大小姐的身份還有什麼韓公子都沒什麼興趣。”
“當年在雪巍島的情形你也見過,你現在這點東西,我還真是不怎麼能看的上眼。”
聽聞此話,杜清韻的神色微微有些鬆動。可是她性子多疑的很,即便是覺得對方說的有些道理,也不肯輕易的放鬆警惕。
“那你想要什麼?”
長孫凌妍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她臉色雖然蒼白沒有血色,可是這一笑之下卻如同春花綻放,無限的美好,端端是刺痛了杜清韻的眼睛。
“那就看你是想要生路,還是明路了。”
她輕聲說道。
杜清韻心中就是一痛。
這句話,在三年前的雪巍島,她匍匐在東陵煙腳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問的。當時她被情勢所逼,一個堂堂世家的大小姐竟然成了伺候她的僕役,端的是她一生的汙點。
時隔多年往事重現,這份恥辱只會變本加厲的刺激著她原本就已經瀕臨崩潰的神經,杜清韻被氣的眼睛都紅了。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只聽長孫凌妍有繼續開口說道。
“原本我還想不明白,今日見了你的樣子才知道,你倒是對自己捨得下手,竟然將我的血氣煉化到了身子裡面。”
“只是那血可有些年頭了,效力也維持不了多久,若是血開始腐壞,那你的身體怕也要受些拖累了。”
“哦,看樣子是已經受拖累了。”
長孫凌妍看著由憤恨轉為驚慌的女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又待如何?!!”
杜清韻恨恨的說道,若是目光能吃人,長孫凌妍一早就被她生吞活剝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敢造次。就憑眼前這人周身的威勢,就不是剛剛築基的她能夠招惹的。
“不是問你了,要生路還是明路。”
“生路怎樣,明路又怎樣?”
長孫凌妍輕笑了一聲。
“你倒是有些長進,知道討價還價了。”
“若是要明路,我就教你個法子,讓你能脫了我的血氣,迴歸本來的樣子。”
“若是要生路,你便只能頂著這張臉過一輩子。除非有朝一日你成了元嬰修士才能解脫,否則每過五年,便須得找我來換血氣。”
“箇中的優劣,你大可自己計算清楚,不過無論是生路還是明路,你都要先幫我做件事。”
兩條路,哪條生哪條明,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至少在杜清韻看來,頂著展清韻的出身和名頭才能算得上是明路。
杜清韻有什麼?!
雖然在下界也算是大家出身,可是到了上界卻連個得寵的侍女都比不上,若是真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那說是一無所有也不為過了。
她不願意,不願意迴歸之前那樣被人恣意踐踏欺凌的生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