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劇情在長孫凌妍看來,就沒什麼新鮮的了。
單嫣嫣拿出長姐的身份替阿篤賠不是,可惜幼弟不怎麼買賬,反而將她連消帶打的損了一頓,讓她在眾人面前頗為尷尬。
只是這位單姑娘也不是輕易就能被打倒的。短暫的驚訝過後,她便迅速找到的突破的途徑。阿篤越說越氣憤,而單嫣嫣的姿態卻越來越低微,再加上她一反明豔大方的形象,忽然變得弱柳扶風楚楚可憐,很難不讓人心生憐惜。
對比之下,阿篤這個半大的孩子,就顯得霸道驕橫,不討人歡心了。
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的狀態,可是場上的形勢卻在逐漸的逆轉。
很快,在圍觀眾人的竊竊私語之下,阿篤少年就敗了下來。
“怎麼了。”
長孫凌妍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場家族內部間的爭鬥。此時此刻,她忽然發現身側的二狗有了異動,便順著他目光投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有人。”
二狗指了指道路盡頭的轉角,輕聲說道。
那是一個小小的茶水鋪子,門前稀稀拉拉的擺放著幾個長條桌凳,大大的幡子上繡了一個“茶”字,可也早就破破爛爛的,勉強才能看的清楚。
門前人來人往的倒是很熱鬧,可是一個坐下歇腳的人都沒有。
見長孫凌妍用費解的目光看著自己,二狗又破天荒的多解釋了幾個字。
“那裡剛才有人。”
他忽然高聲喝道。
“出來!”
眾人原本還都沉浸在對單嫣嫣姑娘的同情之中。二狗這一嗓子喊出來,倒是讓許多人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
不明就裡的人們紛紛轉頭看過來,只見二狗死死的盯著不遠的地方,眉頭微微的開始向中間聚攏,這是他逐漸失去耐心的標誌。
又過了一會兒,那街邊的茶水鋪子中,還真的走出來了一個人。
“哈哈哈,這位師弟的靈識真強,在下坐的這麼遠竟然都能感受得到啊!”
來人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被發現的尷尬。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一直就在附近,絲毫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那大馬金刀的步子走起來,倒是顯得他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似乎只是在街上和眾人湊巧遇到的。
正是雲蒼派雪劍宗的大師兄,祁鼐。
只見他一身的黑衣短打,背後揹著一把重劍,五官雖然有些粗糙,可是組合起來,卻有種獨特的豪俠之氣。
“是祁師兄!!”
“祁師兄,簡直就是堂堂偉丈夫的代表啊!”
“師兄!師兄!”
祁鼐一登場,周圍原本在專心圍觀的人群頓時就沸騰了起來。
雪劍宗雖然威名赫赫,可是卻並不總是在雲蒼派做老大的。宗門大比,就是決定雲蒼派誰說了算的時候。按照開山祖師的規矩,雲蒼的掌門一定要出身劍修,是以丹修和器修雖然能人輩出,可是雲蒼派的卻永遠的劍修當家做主。
只不過,無論是誰要上臺,都不敢虧待了他們罷了。
雪劍宗現任的宗主傅穹是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他不但自己將雪劍宗七十二路雪陽劍研究了個通透,還慧眼識英才的收了祁鼐做徒弟。
雪劍宗有句話說的好,收個好子弟就能榮耀幾代人。
這其實就是雪劍宗的寫照。
在上次的宗門大比中,祁鼐連闖十個擂臺,最後奪下了劍修弟子比試的桂冠。他交友甚廣,和許多的輔助宗門都有聯絡,平日裡呼朋喚友,關鍵時刻人脈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傅穹雖然能力出眾,可是畢竟年紀輕輕,能坐穩掌門的位置,祁鼐也算是功不可沒了。
在眾人崇敬的目光中,祁鼐緩緩的走到了人群的中間。他看也沒看單嫣嫣,卻似乎是和阿篤早就相熟,輕飄飄的幾句話便安撫下了少年的情緒。
見此情景,長孫凌妍微微皺了皺眉。
她和祁鼐有過接觸。他雖然看著粗狂豪放,可是卻是一個再細緻不過的人,尤其善於抓住形勢,借力而為。
就說上次試煉閣的事,看起來是他在為沒入門的師弟出頭,仗義執言對抗勢利貪婪的管事。可實際上,在他說話之前,他便知道了長孫凌妍已經是器宗的弟子,而且身份不低。
他這麼說,其實對長孫凌妍並沒有任何幫助,反而將王有道的怨恨轉嫁到了她的身上。反觀他自己,不但贏得了一眾少年的好感,也實實在在的賣了器宗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