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嚇了她好大一跳。
東陵煙到底做了什麼,能讓這些男人都圍著她左右,一個個都神魂顛倒!
杜清韻嫉恨不已,可是如今她有求於人,正是緊要關節出,自然是不敢再橫生枝節的。
原本她還想等到展梓淵離開之後再試探一下長孫凌妍的態度。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展梓淵還在樓上沒下來,殷朗竟然帶著長孫凌妍的離開了。
尤其是男人臨走時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眼,剛剛好就對著杜清韻藏身的位置,那森然冰冷的目光中威嚇的意味昭然若揭,看的杜清韻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殷朗!
當年她跟在東陵煙身邊,看到的殷朗永遠是溫和的,寬容的,寵溺的,根本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杜清韻忽然覺得,嫁給韓忱也許並不是一件賠本的生意了。
她徵楞了片刻,直到展梓淵也出了繡樓,這才悄無聲息的潛了回去。
韓展兩家的聯姻在百花城是一件大事,尤其當聯姻的一方和玲瓏宗還有著脫不開的干係時,這場面就更加的盛大了。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新郎還沒出現,有一個不相干的大人物卻是搶先到場了。
“餘先生……屬下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萩音真人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物了。可當那架招搖的水晶飛舟在百花城外徐徐落下的時候,她還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黃金教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據說他年紀輕輕就得了主人的信任,即便沒在教中任職,可是黃金教上上下下哪個都不敢得罪他。
不但不能得罪,還要好好的供著。
一個大器師的影響力,大部分的修士都只能仰望,天知道三界之中有多少年沒出過這樣的人才了。
能被黃金教網羅到麾下,也是天道庇佑的證明。
想到這裡,萩音的心中更是忐忑。
她好容易靠著黃金教總壇右長老的威勢坐上了玲瓏宗的寶座,正費盡心思的想要鞏固自己的權勢,沒想到這麼快老天爺就送來了一尊大佛。
這可是左右長老都急於籠絡的人,若是她能將他哄得開心了,那就算是找到了向上攀登的天梯。
想到這裡,萩音真人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媚。她快步走上前,正想開口恭維幾句,卻見那位高瘦清俊青年竟然邁步下了飛舟,臉色淡淡的說道。
“真人不必多禮。”
“在下此行是為了訪友,聽聞真人嫁女,特來恭賀一番。”
此話一出,倒是讓萩音真人又驚又喜。
傳聞這位餘先生恃才傲物,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他能說來恭賀,可真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快快,把韻兒帶到這裡,餘先生來了怎能不拜見一番。”
新娘子出嫁在即,不好好在家中待嫁,卻被叫來見一個外男,實在是不成體統。就連周遭玲瓏宗的人聽了此話,也都覺得臉上掛不住。
只是萩音在玲瓏宗已經是一言堂,眾人就算心中腹誹,臉上也不敢帶出分毫,只得乖乖聽命行事。
很快,身穿大紅色喜服的杜清韻跟著玲瓏宗的弟子走了上來,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那些尚未癒合的痕跡勉強被遮掩了起來。
聽說是臉萩音真人都不敢怠慢的大人物,卻沒想到來人這樣的年輕,杜清韻微微的徵楞了一下,立時就深施了一禮。
“展清韻拜見上人。”
自她從遠處過來,餘華的眼神一下子就凝住了。
像,真是太像了!
那個緩緩走過來的身影,和他之前在腦海中想象的一樣,臉上雖然帶著些瘢痕,可是五官相貌無一不是一模一樣。
只除了眼神。
凌妍的眼神不會這樣的遊移,也沒有那時不時閃過的計算和畏懼,這個人長得雖然很像,但是並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剎那之間,餘華就覺得索然無味。
這個萩音也好,眼前她這個女兒也好,一個個的長得都和凌妍有幾分的相似,他決計不相信天下竟然有這樣巧合的事,一個兩個的都長了同樣的臉。
不過贗品也有贗品的用處,能相像到這個樣子,這女人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一想到這秘密可能和自己“心愛”的小師妹有關,餘華眼珠一轉,頓時就又起了別樣的心思。
“真人生了個好女兒,佳人如玉,可嘆名花有主,餘華只恨相逢晚矣,空留餘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