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就是當年那些血跡煉煞之類的陣法就不是善類了,餘華還有臉說出口?
“小師妹。”
卻見消瘦的青年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的躲閃。
“敢問天理為何?人就是天理麼?”
“三界之中,生靈萬千,這些都是在天理之下,那個是能傷害的?”
“人修統御三界,所以天就是人修的天理,哪有這樣的論法?”
“我餘華行事有自己的道理,小師妹看不過眼也不強求,可我敢立心魔重誓加肉身契,此行只為破陣而去,絕無傷害長孫凌妍之心,天道在此見證。”
他向來桀驁不馴,沒想到連心魔誓發的也這樣順口。
“這樣可以了吧”
話一說完,餘華立刻又恢復了原來嬉皮笑臉的樣子,彷彿剛才的那個嚴肅認真的修士只是一個幻覺。
“嗤——”
長孫凌妍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到底是怎樣啊?!——”
餘華在身後大聲的喊道。
“腳長在你身上。”
聽她這樣說,餘華立時歡歡喜喜的跟了上去,若是有尾巴的話,一定都搖成大風車了。
兩人降落的地點是北海東岸的小鎮麻水,從麻水到北海渡口溪山鎮,路途足有萬里之遙。
這樣的距離對修士來說並不是問題,只要備足了靈石和補給,完全可以在飛舟上輕鬆度過。
偏偏三界大亂,真神教、黃金教各種勢力格局佔領了北海沿岸的個大渡口,有些重要的城邦甚至設立了禁空大陣,想要一路飛過去是不可能的了。
與其闖到進去被人打下來,倒不如穩妥的選擇陸路,至少人多眼雜的不易區分。
長孫凌妍和這兩大教派都結了樑子,每一個動作都要倍加小心。
她甚至懷疑,在北海沿岸的這些城鎮之中,或許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
自己一旦暴露蹤跡,立時就會遭到圍堵截殺。
慎重起見,長孫凌妍還是決定先進城探探情況再說。
此時已近初秋,麻水城外的莊稼已經開始收割,遠遠的就能看到有低等級的修士在用法術收取靈菜靈谷。
“你們要去溪山鎮,那可是遠了的呦。”
“從麻水往北一直到閭州,沿線所有的城鎮都歸順了黃金教,沒有入城的度牒是進不去的。”
“閭州北部要好一些,在錦繡城之前都是無主地呢。”
官道邊一家角店老闆笑眯眯的說道。
長孫凌妍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她依稀記得前世旅遊經常能遇到些“有門道”的飯店老闆,都是這樣一副模樣。
“我們沒有度牒,老闆有什麼辦法沒有?”
她懶得囉嗦,索性直截了當的問道。
果然,那老闆從懷中掏出了一卷錦帛,在兩人面前裝模作樣的晃了一晃,有些得意的說道。
“兩位客官找上我那是有眼光。”
“小老兒我在這麻水鎮過了半輩子,我敢說沒人比我更熟悉這地方了。”
“只要有了我這張圖,你們就可以繞過麻水直到閭州,根本不用擔心什麼度牒的問題。”“放走了我們,你不怕黃金教找你的麻煩?”
餘華有些好奇的問道。
卻見那老闆嘿嘿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修士間的事小老兒我才不管,能活的年月自然要好好享受,凡人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鬥來鬥去的。”
“只要你們不去招惹黃金教,誰知道是我放的你們?你們修士都自持身份,哪有正眼看我們小民的時候?”
說到這裡,他露出了些狡猾的表情。
“怎麼樣,要不要呢?”
花了大比靈石從角店老闆手裡買了通關的地圖,兩人立刻就開啟研究了起來。
麻水西側靠海,東邊是高高的山嶺,想要順利的繞開黃金教的耳目,那就只能從東邊的五毒山下手了。
五毒山幅員遼闊,向東北綿延兩千餘里,簡直就是麻水城的天然屏障。
難怪黃金教用重兵把守麻水城。
除了這個關隘,想要北上就只能直面五毒山險峻的山勢和數不盡的毒蟲猛獸。
說起蟲蛇,餘華和長孫凌妍兩個也有些打怵。
他們都不是擅長馭蟲的毒修。
餘華那三個跟班在與姚子堂的惡鬥中都折損掉了,只剩下一個戰五渣的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