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要準備爬上去了。”沐槿衣轉身淡淡道,看一眼唐小軟,“等下你跟在我身後。”若她分析不錯,地圖所示的小路根本就不可能在地上,而這山壁上忽然出現的凹槽和藤蔓便正正說明了這點,既然不在地面上,那隻能是在半空了。這地圖是很多年前所繪製,那時候沒有3d畫法,畫不出空中路線也是正常。放到如今來看,這算是個小小的意外。
沐槿衣找了粗細適中的一根蔓藤,試了試韌度,感覺很是牢固,於是率先抓住藤蔓就向上攀了起來。攀上約莫兩米的高度時低頭看了一眼唐小軟,示意她跟上。唐愷與唐煒殿後,防止唐小軟手軟滑下來。唐小軟咬著牙抓著藤蔓踩著山壁上的凹槽慢慢向上爬著,也不是沒玩過攀巖,可那時身上都綁著繩子的,像現在這樣毫無保護措施地進行真正的“攀巖”這輩子真的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後一次……她心裡緊張地要命,一抬頭看到沐槿衣身輕如燕地向上攀爬,一眨眼功夫就甩開她三五米了,堂哥揹著那麼大的揹包還在下面仰著頭催她:“小軟,你快點,別怕,閉著眼睛往上爬!”唐小軟簡直心碎成渣。
又爬了一會,她咬著嘴唇,瑟瑟縮縮地低頭一看,眼前立刻一陣發暈,這至少也有十幾層樓高了吧!腦袋發暈,手腳一陣發軟,正念叨著完蛋了是不是要摔下去時,一條銀白色的軟鞭忽然悠悠垂落在面前。她一怔,仰臉看去,沐槿衣不知何時已消失在半空中了,可軟鞭卻是從她正上方約莫三米處垂落下來的。沐槿衣的聲音被越到高處越凜冽的風聲割裂,又在她耳邊隱隱重組:“抓住鞭子。”
唐小軟心底一定,騰一手抓住了鞭子,在腕上繞了兩圈又立刻抓住了藤蔓。耳聽沐槿衣又道:“別怕,就快到了。”
只是一句簡單的鼓勵,可唐小軟卻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尤其沐槿衣落下鞭子的動作更是大大地寬慰了她。不想讓沐槿衣失望,她咬咬牙,悶頭便踩準了一個凹槽,緊緊抓著藤蔓又向上攀了起來,很快便來到沐槿衣所處的洞口。那洞口其實頗為隱蔽,若不是沐槿衣眼尖撥開了覆在洞口的藤蔓,恐怕很難發現。唐小軟一直到足尖點到洞口,一滴冷汗才悠悠滑落了下來,長長地噓出一口浮氣:“沐姐姐……”
沐槿衣伸手托住她的腰,帶著她穩穩地站住了,又拉著她站到自己身後,這才微微探頭去看唐愷與唐煒的動靜。唐小軟深呼吸好半天才勉強平復下內心的害怕與激動,一抬眼,直愣愣地便看到了她們所處的這個山洞正對面的石壁上竟然分佈著大大小小几十個山洞,蜂窩煤一般密密匝匝,大小都差不多,約莫兩人並行的寬度,山洞口突出半截烏沉沉的木頭,仔細一看,居然是棺木!每個洞口都一般無二地卡著一副棺木,如是看來,少說也是幾十副了,且所有棺木俱是一半卡在洞裡,一半伸出洞外,也不知是受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淋,俱都腐爛不堪。成群的黑鳥在這片區域盤旋嘶鳴,有些甚至直接站著了棺木上,唐小軟看著發憷,正想悄悄挨著沐槿衣更近些,眼前的視線卻驀地一黯,竟是不知從哪飄過來一大片烏雲生生便蔽住了原本明朗高照的日色。兩道山壁間驟然響起嗚嗚的風聲,凜冽如刀,被對面那幾十副棺木一襯,儼然便像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在鬼哭神嚎,唐小軟拽著沐槿衣的腰帶,幾乎是立刻回頭看了一眼:萬幸,她們所處的山洞裡什麼也沒有!
“懸棺而已,不用怕。”沐槿衣不必回頭也知道身後的女孩必然是嚇到了,淡淡交代一句,將唐愷與唐煒一先一後讓了進來。
唐小軟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又終究還是沒說,只愣愣地看著兩個堂哥也擠進了這並不算多寬敞的山洞中。她遲疑地看一眼沐槿衣,又看一眼對面山壁上的懸棺,心底一絲怪異的感覺終是慢慢散去了。怎麼可能呢,她根本就沒來過這裡,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懸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呢?這一定是錯覺,對,一定是的。
四人都進了山洞,沐槿衣便率先向著山洞深處探去。令唐小軟微微奇怪的是這山洞剛進來看著窄,卻越走越寬,沿路堆著幾塊大岩石,光滑平整,不似天然形成,倒像是有人刻意打磨過似的,可四周圍卻又看不到半點有人逗留過的痕跡,更別提這洞中的環境也實在不像是能住人的模樣。走不到一分鐘,山洞卻又窄了起來,和洞口一樣只得了兩人寬,三四米高。唐小軟緊緊跟在沐槿衣身後不敢拖沓半步,唐愷與唐煒照舊斷後。
離得洞口遠了,可視度愈發差了,沐槿衣開了近光手電細細地打量一番四周,只見山洞的巖壁看上去很是堅硬晦暗,但卻有幾處手掌寬的裂縫從洞頂直劈洞底,彷彿刀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