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交出神龍,我給你個痛快!”桑坤厲聲叫道。
唐煒抬起衝鋒槍,才要扣動扳機,忽然啪一聲悶響,鐵鞭卷落,他一條粗壯的手臂登時皮開肉綻,饒是他忍痛力極強也不禁悶哼一聲,掉落了手中的槍。
唐愷見弟弟受襲,見阿薩又掄起烏沉沉的鐵鞭,他抬槍對著阿薩便射。啪啪兩聲槍響,卻被阿薩閃身滾入桌底躲過,待要再開槍,忽然腕上一涼,抬眼,竟是阿罌將一條小蛇徑直丟向他的手腕。若是明刀明槍也還罷了,一見竟是毒蛇,唐愷驚地連連揮手將它摔落,只幾秒的耽誤,利器破風之聲又起,卻是阿薩的鐵鞭再次揮了上來,啪一聲便捲上唐愷的手臂。唐愷悶哼一聲,手槍掉落,連身子都被鐵鞭拉得歪倒出去。他低頭只見不知何時地面上已然爬滿了如那日竹林所見的黑色小蛇,不禁頭皮發麻,忙凝神站穩身子,反手抓住鐵鞭便與阿薩進行了拔河戰。
唐煒眼見大哥也掉了武器,待要忍痛去撿,卻瞬間被四面八方彷彿從木頭縫裡游出來的小蛇給驚呆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唐小軟被滿地的黑蛇嚇得瑟瑟發抖,本能地就望向了沐槿衣,卻見她一臉淡靜,右手在腰間一摸,一道藥粉灑出,阿罌招出的黑蛇頓時被隔在了線外。
唐煒這時終於反應過來,伸手想去撿槍,阿磊卻搶先截了上來,一個手刀便斬落唐煒脖頸。唐煒一驚,忙側身避過,順勢抬肘向阿磊撞去,誰料他手掌一翻,啪一聲架住唐煒手肘,一頂膝就撞他下身。
唐煒一驚,歪嘴罵道:“狗孃養的,他媽使陰招!”一邊罵一邊險險地避開那一撞,揮手又是一記老拳,兩人打成一團。
論臂力阿薩自是不敵唐愷,她見唐煒與阿磊正打得不分上下,心生一計,猛然鬆手。鐵鞭脫手,唐愷收力不及連連倒退,竟一下子撞在了唐煒身上,兄弟倆摔成一團。阿磊逮住機會衝上前去,一拳便砸在唐煒臉上,打得他眼窩烏青,目眥欲裂。
“沐姐姐,你快幫忙呀!”眼看兩個人高馬大的哥哥轉眼間人仰馬翻,唐小軟對沐槿衣負手旁觀的態度看不下去了。
沐槿衣並不理會唐小軟的叫嚷,穩穩站著,只是擋在她的身前。直到阿薩又快速撿起鞭子退到一側,從懷中摸出幾個布偶,又取出符紙貼上,她眸中寒光頓閃,這才終於出手。
一道白影飛鴻般掠過,唐小軟嗔目結舌,只見沐槿衣閃身的瞬間手中短刀疾劃,迫得阿薩不得不暫時放棄作法,跳開幾步咬牙怒視著她。布偶掉了一地,她看也不看便一腳踢開,更彷彿後腦長著眼睛一般左足墊地輕輕一掠便躲過了桑坤的偷襲。眼見一擊不成,桑坤跳開一步,劈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竹簍,他對著沐槿衣邪邪一笑,忽然開啟竹簍便向唐小軟拋了過來。
唐小軟只覺眼前一花,竟是十幾只蠍子劈頭劈臉扔了過來。她嚇得尖叫出聲,毫無章法地揮刀便倉惶後退,忽覺頸子一痛,心裡頓時昏天暗地:完了,我要被咬死了!
沐槿衣眼底一寒,短刀斜挑,桑坤暗叫一聲不好,只眨眼間一道銀芒便掠喉而至。他閃身急退,只覺喉中一痛,抬手一抹見是血痕,臉色頓時灰敗如土。然而沐槿衣卻只是虛晃一招,並未當真想要取他性命,刃不沾血,目的只是桑坤腰間懸掛的藥簍。眼見得手便快步退開,先是唰唰幾刀迫地阿薩與阿罌都退到牆角,這才將藥簍丟給唐小軟:“紅色藥丸含到嘴裡!黑色外敷!”
唐小軟手忙腳亂地找出沐槿衣所說的紅黑兩色藥丸,照著她的吩咐做了。桑坤眼見解藥被偷,氣得鬍子亂跳,竟毫無章法地舉起一把竹椅便向沐槿衣砸了過去。沐槿衣側身避開,抬眸卻見阿薩悄步移近供桌,她心頭一凜,已然猜到她必是想要使毒,右手自腿掛掠過,手臂揚起,一條銀色軟鞭已然凌風而落,啪一聲便砸在了供桌上。
阿薩驚叫一聲,眼見那木質的供桌竟生生其中而裂,香爐咕嚕嚕滾到一角,她臉色漲得通紅,一時想要咒罵,一時卻又不自禁摸上自己的手腕,暗暗慶幸自己及時收了手。然而沐槿衣卻沒給她喘息的機會,她足下一躍,眨眼間已來到阿薩身側。阿薩面色一緊,眼見無路可退只得迎上,劈手抓向沐槿衣的脈門竟想空手奪她手中短刀。誰料手剛抓上便是嗷一聲慘呼,只見沐槿衣短刀斜挑,嗤一聲輕響,阿薩的手臂已然被劃開一道口子。她刀尖徑直掠向阿薩的領口處,另一手反捏住阿薩的脈門,眨眼便扭著她的手臂轉了半圈,正要喊聲“住手”,卻聽得阿罌先她一步叫道:“都住手!”
唐小軟來不及感嘆沐槿衣鞭子的威力和動作的瀟灑,只覺腦後一寒,跟著一柄硬物便抵在了她的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