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宿醉我頭疼了一宿,半夜起來跑了三四趟廁所,來回折騰得整個人都虛脫了。洗了把臉一看時間凌晨六點了,再睡害怕遲到,乾脆就起來衝了個澡。下樓吃了早飯準備上班,想起簡妍昨天酒不少喝,不知吃早飯沒,就又買了兩個包子一袋熱豆漿包好掛她家大門上了。
到公司的時候還很早,正好這兩天我拿著鑰匙,就開了門進去坐自己位置上打了會兒盹兒。不多時大家都到了,我見到簡妍頓感親切,給她咧了個大大的笑。簡妍看起來精神不錯,見我笑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還跟我擠了擠眼睛。我這人就是這樣,用我媽的話說就是心眼兒實誠,滴水之恩湧泉報,誰對我好一回,我就一輩子記著她對我的好。
例行晨會,黃老大再次強調說管理部即將要來一個新經理,要我們都警醒著點,做好自己的工作。這事兒他說了兩三次了,大家夥兒直著脖子等到今天也沒見到什麼新的總經理,我就一直沒當回事。不過黃老大也說了,最遲今天該就位了,於是大家又開始亢奮。我倒是覺得沒所謂,來新經理也不代表會給我加薪,不給我加薪就代表和我沒關係。散會後我繼續忙dbt的單子,聽到不少同事在八卦新來的經理如何如何云云,宋馨見我不搭腔,拉著我道:“思歸思歸,你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啊?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新來這位經理是個什麼人啊?”
“我是想知道,等他來了不就知道了。”我很實誠地回答,被宋馨白了一眼。
“我說你,有空在這兒八卦不如趕緊去跑跑siemens公司,你那單子現在還在人採購手上吊著呢。”簡妍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跟我擠了個眼睛,手上端著兩杯水遞給我一杯。“給。”
宋馨被簡妍這一逗趣立馬撅著嘴抱怨:“妍妍姐你太不仗義了,昨天喊你幫手我擋酒你都不來,你要是來了siemens那單子一準拿下了!”
簡妍道:“我中午被灌了一斤多白的你不知道啊?還喝?想喝死我啊?”
宋馨指著我道:“你幫手思歸怎麼就不怕喝死啦?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dbt的單子是你幫手簽下的,老大都誇你了!”
我有些尷尬起來,生怕簡妍跟宋馨為這事不開心。簡妍道:“我的胃我做主,我愛給誰擋給誰擋。嘿,你要不服氣,改天咱倆練練,你要喝倒我了,以後我管你叫姐。”
“每次說不過人就拿酒量說事。”宋馨撅著嘴抱著資料夾走了。
簡妍哈哈大笑起來,花枝亂顫的,見我一臉緊張看著她,她笑道:“哎,我跟小馨很熟啦,經常鬥嘴,不怕的!”
“不過說真的,昨天……昨天你真的沒事吧?”我想起她再次強調的中午剛喝了一斤多白的就心有餘悸,忍不住腦補她人前充海量,回家就抱著馬桶狂吐的慘狀,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
簡妍喝了口水,擺擺手,“再來一斤都行啊。哎,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我是不會懂了。我在心裡嘀咕,我反正是出了名的三杯不過崗。簡妍又閒聊了幾句就去忙了,臨走前衝我笑道:“對了,謝謝你的早餐。”
“不客氣。”我有點不好意思,只好笑了笑。看她走了,我又坐了會,害怕dbt那邊掉鏈子便打電話追了兩回,對方明確答覆這二天就有一筆小訂單先進來,我才安了心。
中午叫了外賣,味道不怎麼正宗的豬排飯,吃完又午睡了半個鐘頭。沒辦法,春困秋乏夏打盹,一到夏天我就老打瞌睡。正迷糊著做夢呢,夢裡又見莫小可和我說分手。這個夢自打大三那年我和莫小可分手就一直做到現在,那之後,我只要發夢夢到莫小可,必然是分手的情節,斷無其他。
夢裡很糾結,莫小可是個偽文學小青年,平時說什麼做什麼都會有很大篇幅的口白做字首,連吃滷肉飯不加蛋喝西紅柿雞蛋湯不放油都能說出幾百字的大道理。莫小可人生中唯一惜字如金的一次就是和我說分手,那時候正放寒假,我這邊拿著電話還習慣性地等著大篇幅的口白,沒想到人就直接給了我三個字——“分手吧”。我在寒冬臘月的天氣穿著秋衣秋褲衝到樓下想徒步奔跑八百公里到z市找到莫小可,被我媽跟拖神經病似的拖了回去,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半,差點真燒成神經病。
夢裡我正被我媽第n次教育訓話,隱約卻聽到外面大辦公室裡亂糟糟地有人吵吵。我這人睡眠淺,稍微有點動靜就得醒,被一個桌子挪動的嘎吱聲一刺激,立馬跳起身來——怎麼了怎麼了?
宋馨跑來喊我:“思歸你快出來!”
我迷迷糊糊被她喊出去,這才知道那個傳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