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你幹嗎不睡覺?”
左蘇陳擰可床頭燈,朦朧的淺黃色燈光烘托出曖昧感。“是你翻來覆去不睡,有什麼事嗎?”
“沒事。”裴光光躺下,矢口否認,“我只是……在想一些很複雜的問題……”很複雜很複雜。
頭頂有隱約的笑聲,“你也能想複雜的事情?說來聽聽。”
這什麼話,什麼叫她也能想複雜的事情?這是淋漓盡致的鄙視啊。裴光光恨得牙抽,忽略了這似曾相識熟悉的口吻。“說了你也不懂。”
左蘇陳一笑,沒有再追問。今天這小女人心不在焉鬼鬼祟祟,應該是有什麼事,不過允許她有些自己的小秘密,而他也猜得出來她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裴光光正要睡覺,眼前一閃,左蘇陳的身體側過來,幾乎把她半包圍住,就像之前每晚緊密貼合一樣。他的身體就在她側上方,他的臉距離她很近,他的眼在深夜裡有種懶懶的勾動人的神采,裴光光呼吸一下子停滯了,呆呆地看著他。
裴光光微張的唇說不出得柔嫩,左蘇陳差點剋制不住自己吻上去,只是他也明白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同樣溫熱的身體緊貼在一塊,彼此感應著。
裴光光舔了舔寂寞的唇,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只是吻卻沒有到來,左蘇陳的手越過她伸向她邊上的純白色床頭櫃,拿起一物,“差點忘了手機放在你那邊,睡吧,晚了。”
直到關燈後臥室裡陷入黑暗裴光光才徹底反應過來,齜著牙齒裹好被子翻身背對左蘇陳。
不可以這樣可惡!
這天晚上裴光光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滅絕師太。這一暗示十分強大,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當滅絕,她頓感鴨梨好大。
第二天一早裴光光和平時一樣起床吃早點,左蘇陳下了樓,裴光光看了他一眼就迅速移開視線。她一方面很氣憤他要和她離婚,另一方面又對他戀戀不捨,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愛恨交加。
左蘇陳扣著西裝的扣子,手中似乎還拿著什麼,“晚上你一直說夢話。”
裴光光猛灌牛奶,眼神左右閃爍,“我,說什麼了?”該不會把碟片的事情抖了出來吧?
左蘇陳輕輕道:“你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沒有。”裴光光真的噴了,這是滅絕還是星宿老怪丁春秋?如此混亂。
左蘇陳強調,“有,你說了一晚上。”
據說夢境也是一個人真實心理的反應,可能她真的有那麼點傾向……不過她不會承認,還鄙視他,“你年紀輕輕就耳背,得治。”
每天早晨這麼簡單對戰幾句都很有趣,左蘇陳看了振振有詞的裴光光一眼,往外走,“今天要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專案,晚上回來晚。”
言下之意不用她做晚飯,有此等好事裴光光當然笑眯眯地送他走,然後進軍書房。剛走上樓梯,她一個踉蹌,因為她腦子裡有個模糊的影像:剛剛左蘇陳臨走時手上似乎拿著兩份資料夾。
火燒屁股一般衝進書房,裴光光五雷轟頂了,又火燒屁股一般衝出去攔計程車。
“師傅,快快快。”
計程車司機大嗓門吼她,“小姐,現在上班人流高峰期,快不起來。”
“可我……是去捉姦……”
“捉姦?”
“我老公正在小三家裡,晚了我就趕不上了。”
如此俗套的理由虧她想得出來,可她運氣不錯碰上一個社會好公民,計程車司機憤慨,狂踩油門,“衝啊,抓小三人人有責。”
這年頭的人思想覺悟之高令人讚歎。
來到左蘇陳的公司大樓門口,計程車司機納悶,“你來這裡捉姦?”這兒明明是市中心最高檔商業辦公樓區。
裴光光衝出車門,“我剛剛得到線報,戰線已經轉移陣地。”
計程車司機張大嘴,“這是暗戰還是潛伏?”
離九點正式上班還有幾分鐘,裴光光直衝向前,祈禱左蘇陳千萬別開啟資料夾。公司職員們看到漂亮的總經理夫人發足狂奔都暗暗想笑。
秘書笑盈盈,“總經理夫人這麼早。”
裴光光跑得腰痠腿疼,“他到了嗎?”
“總經理剛進去幾分鐘。”
裴光光又以豹的速度衝進左蘇陳辦公室,左蘇陳笑著抬頭,在她臉上凝眸,然後手緩緩伸向資料夾。
“不!”裴光光飛過去,摁住他的手。
左蘇陳若無其事地反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