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見面果然被左蘇陳知道了。不過唐西雅應該沒搬弄是非,她也沒什麼能讓唐西雅抓住口風的地方,算是和平渡過。
這樣的局面裴光光其實覺得很茫然。她、左蘇陳、左媽媽像個怪圈,而這個怪圈還沒突圍,裴小多與唐西雅的進入又將這個怪圈擴大化了。
於是她發現除了她之外,裴小多似乎心事更重,他總好像有話要和她說,卻又不開口。
以往笑容滿面的人如今都變得愁眉苦臉。生活的突變有時候真是出其不意。
因為唐西雅的關係,裴光光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和左蘇陳相處,兩個人之間話語也漸漸少了。他對唐西雅的信任一點點磨著她的心。這一方面她沒有去向AMY取經,也沒有照AMY以前教她的方法去緩解夫妻關係,她拉不下臉。
不可避免的,裴光光終究遇到了每個女人都會遇到的事丈夫夜不歸宿。
這天晚上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午夜十二點左蘇陳都沒回來。雖然他們最近很少做那種親密的事,話也少了很多,可她還是會等他一起回來上/床睡覺。
十二點半的時候左蘇陳打來電話,聲音低低的,說和朋友聚會太晚留在朋友家,明天一早就回來,叮囑她自己拉好被子別凍著。裴光光呆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哦,好。”
這是左蘇陳第一次夜不歸宿。
AMY說:男人如果舉止異常不在家過夜,那你就得小心。
AMY說,AMY還說……裴光光發現AMY的話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理,那些話像魔音般盤旋在她耳邊。自從和AMY接觸後她變得越來越不會笑,越來越多疑,就像今晚,左蘇陳不回家她多心了。
是的,她多心了。左蘇陳有很多上流社會的朋友,她僅認識有限幾個,這次他是和誰在一起?會不會是女人?
這樣多疑的她連她自己都覺得憎恨。
連續幾天的陰雨將空氣的窒悶度拉至最低,裴光光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左蘇陳回來了,回來後就抱住她。裴光光原本想對他笑想緩解彼此的關係,可是窩在他懷裡卻聞不到一絲酒味,嘴角便僵住。
他和朋友聚會,他仍穿著昨天的西服,身上卻沒有酒味……他撒謊。
左蘇陳摸摸她的臉,“臉色差,是不是晚上沒睡好?”
裴光光沉默,過了一會艱澀地笑了笑,“沒有,就是醒過來幾次。”
左蘇陳大略也沒睡好,眼睛裡有淡淡的血絲和疲憊,他緊緊抱著她,不停吻她,“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回來。”
“好。”除了“好”字,她不知道能說什麼。
左蘇陳對她撒謊了。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裴光光很奇怪自己竟然沒有質問他,也許最近的她確實太憋悶太麻木,以至於最簡單的事情都不會了。
他們以前明明很幸福的,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是她的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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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明明好好的,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這是裴光光最近最常思考的問題。
夫妻兩人在家裡沉默的感覺十分難受,更難受的是她或者左蘇陳總想緩解這種局面,卻緩解不得。
以往的針鋒相對和吵鬧現在看來都十分珍貴,只是他們似乎回不去了。
每個人都很壓抑,就像狂風暴雨來襲前那種黑暗的壓抑,而突破口的那一天終於到來。
除左蘇陳外另一個對她很關心的人就是好朋友肖意凡,她的異常肖意凡也是最先看出來的,但不明所以。眼看著她一天天瘦下去他坐不住了,這天上午上班時間他假借見客戶的名義帶她出去。
“裴光光,你現在到底怎麼了?”
裴光光快瘋了,一臉憔悴,“我也不知道,就是慌。”慌,亂,像溺在深潭中的人一樣摸不著方向。
看她這樣子肖意凡實在不忍心,“能不能告訴我什麼事?好朋友可以為你分擔一下。”
他的表情很誠懇很認真,絲毫沒有調侃她的意味,裴光光鼻子有些酸,“肖意凡,我和他出問題了,可是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這在肖意凡意料之中,能讓她整天失魂了一樣的除了左蘇陳大概沒有別人。“什麼問題?你們不是很好嗎?”
“不好。”裴光光搖頭,眼睛也有些模糊。左蘇陳會徹夜不歸會向她撒謊,還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