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說道:“我睡醒的時候,聽見那幾個水手跟旁邊幾艘船的水手在聊天,什麼深淵啦,死神啦,具體也聽不太清楚。反正最後老比爾就是為首那個喜歡帶頭巾的說,不能再在這船上幹了,找船長辭工去!”
“具體為什麼你沒有聽清楚?”奧莉追問道。
閉嘴搖頭。
“船長!”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酒館半開的門口傳來,循聲看過去,正是遊隼號的水手長。
老比爾其實年紀不過四十來歲,只是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看上去自然有些蒼老。他頭上包著一條深藍色頭巾,跑得氣喘吁吁,大概是從碼頭上一路找過來的。
盧卡招呼他到桌子前坐下,狠狠心點了五杯麥酒。
比爾灌下一大口,定了定神,帶著濃重的口音說道:“船長,我其實真不好意思說!”
盧卡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比爾嘆了口氣:“船上幾個兄弟們實在不敢再走了,你知道這兒為啥叫回帆鎮不?就是讓所有船到了這兒就別再往前了,趕緊回頭!”
“往前會怎麼樣?”盧卡問道。
“前面是伯勞鳥之淵!本來,那地方咱幾個兄弟勉強也去得,可是剛才在碼頭上,咱兄弟打聽的清楚啊,那個‘沉默的死神’又跑出來了!”
“‘沉默的死神’是什麼?”盧卡繼續問。
克里特替比爾回答:“是傳說裡的幽靈船。這傳說大概有幾百年了吧,據說那船不定期從‘伯勞鳥之淵’以南的迷霧中出現,沿著暗礁帶偷襲靠近的船隻,被它盯上的船不管怎麼掙扎都會被拖進海底,最後只有幾塊破木片能漂上水面。”
“不就是個傳說嗎?”盧卡表示不信。
“不光是傳說呀!有好多人看見了!有船已經被吃了!”比爾急的臉都紅了。
克里特繼續說道:“‘沉默的死神’出現的時間雖然並不確定,有時候間隔幾年,有時幾十年都不露面,但是它每次出現,不在這海面上待足六個月,吃掉十幾艘船,是不會回去的。”
“就是!”比爾趕緊跟著說,“它上個月月底出來的,正是急著要吃船的時候吶!”
“那比爾,你的意思是,”盧卡問道,“讓我們調頭回去?”
“是是,別白白送死啊!”比爾連連點頭。
盧卡皺了皺眉:“要是我還想去那邊呢?”
“那咱們兄弟只能在這兒下船啦!”比爾說得毫不含糊。
盧卡想了想,說:“好吧,你先回去讓他們等等,我們幾個商量一下。”
比爾聽了一大口灌下酒杯裡剩餘的所有麥酒,站起來急匆匆的又往碼頭跑去。
別人還沒說話,閉嘴先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別想了,不去‘伯勞鳥之淵’你必死無疑!你最多還有十天。”
“不錯,從這裡去另外兩個地點,哪個也需要至少二十天,時間肯定不夠。”克里特說。
“我沒打算換目標啊!”盧卡看著一臉擔心的眾人,“我這不就是想問問,咱幾個裡面,有誰會開船?”
“別學比爾說話!”閉嘴飛到盧卡頭頂一爪子揪住頭髮,把他腦袋拽的向左一歪。
“我可以操帆!”奧莉也改了口音。
第二十三章 風險與投資聯合會
老比爾回到碼頭等了半天,等回來的卻是船長執意要去作死的訊息。
看著完全不把可怕的幽靈船當成一回事的四人小隊,比爾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船長很有本事,也知道那幾個傢伙都不是吃素的,但是……萬一真碰上那個可怕的沉默死神,他們的本事夠用嗎?就算他們不怕,能夠護得了自己和幾個普通船員嗎?
雖然這工作給的錢不少,但多少錢也不如命值錢!比爾這麼想著,跟另外幾個水手商量了一下,直接收拾東西揚長而去。
現在,遊隼號上只剩下了四個人加上一隻鳥。
盧卡花了一天,在克里特的指導下,勉強了解到一些掌舵的方法。
他一定要自己掌舵,因為在他對大海並不完備的概念裡,關鍵時刻站在舵輪後面的,才是一個真正的船長。
“那其實是舵手……”克里特的解釋被完全忽視。
不過即使盧卡興致很高,他也只能在理論上模擬一下掌舵技術:遊隼號現在正被翻了個底朝天,躺在造船廠接受改修,至少三天之後才能下水。
暫時沒有了船,連住的地方都成問題。盧卡只好從所剩不多的銀幣中擠出五十枚,在順風酒館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