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最後兩個字這才出口。
對著這個看起來完全沒有變化的房間,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盧卡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打算緩和一下氣氛,隨口問了一句:“你那個意識空間,不會從此就變成碎片了吧?”
“不會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腦海裡,竟然還能創造出那樣的空間來!”泰勒的聲音充滿疲倦,“萊斯特船長,我先要感謝……萊斯特船長,你怎麼了?”
盧卡剛才問完那句話之後,根本沒有在看泰勒,而是原地蹲了下來,低著頭,嘴裡一直重複著那句話的後半段:“不會就碎了吧?碎了吧?”
“盧卡船長!執政官跟你說話呢!”莫雷斯站在盧卡身邊,彎腰輕輕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
盧卡紋絲不動,嘴裡仍然唸叨著:“碎了!”
幾個人都圍了過來,就連泰勒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桌子這一側來檢視情況。
盧卡面前的地板上,躺著三塊碎裂開的紫色水晶。這三塊碎片仍然保持著它們在法杖上的相對位置,但外表已經看不出任何光澤,密密麻麻的微小裂紋終於匯聚成為貫穿整個晶體的巨大裂縫。在將盧卡他們拖入泰勒的意識空間這唯一可以解決掉那些曲線的地方後,它終於不堪重負的碎成了三塊。
“損失有點大。”西婭總結道,“不過也不是太大,這東西在我還沒被你們坑得涅之前,就已經碎得差不多了。”
“嗯,當時你都懶得偷它。”諾拉點頭附和。
“碎得差不多,和碎成三塊,這區別很大的好不?”盧卡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撿起三塊碎片,裝進掛在腰間的小包。
“要是用繩子捆起來,能不能湊合用啊?”丹尼爾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法師的東西就是和法師一樣脆弱”,不過看了一眼盧卡的臉色,他臨時改了口。
“這法杖,大概是我和魔法世界的唯一聯絡了。”盧卡面色凝重的說道。
一隻灰色的翅膀再次從他頭頂扇了下來:“忘恩負義的混蛋!我呢?我不是嗎?你就抱著法杖哭去吧!”
“對啊,還有你呢!”笑容再次出現在盧卡臉上,他恢復的速度還真是驚人。
閉嘴飛到奧莉肩上,用尾巴對著盧卡,把頭埋在翅膀下面,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了。
看著這習慣性發脾氣的鸚鵡,盧卡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先不用管它了,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泰勒閣下,那些黑色灰色的線,到底是什麼東西?”
泰勒重新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並沒有看清它的全貌。不過,我願意對你們分享這一天來,我所瞭解到的全部事情。我記憶裡面的情況,想必你們已經看到了不少吧?”
“嗯,那天你拿到碎瓷片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說些真正有價值的吧!”盧卡也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泰勒整理了一下思路,正要開口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他明顯有些不悅,提高了音調說道:“我在會客,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抱歉閣下,我攔不住他……”僕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盧卡立刻確定,這就是那個面貌模糊的活動背景。
隨即,木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一個與泰勒差不多年紀的老者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他把一個小木盒子重重的拍在桌上,那力度大得讓盧卡懷疑,這麼老的手掌骨會不會在這一拍之下斷掉。
“維爾納館長!”只有莫雷斯站了起來,彎腰鞠了一躬。
盧卡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這個老者,但對方的形象他並不陌生,在泰勒那段記憶裡,對方就是在這間會客室裡出現的。
馬克。維爾納這才發現,屋裡除了泰勒,還有莫雷斯和一群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不過他對泰勒都不客氣,對盧卡就更不可能有什麼耐心了:“你們的事,等會再說!”
他完全無視盧卡,直接找了把空椅子坐下,對泰勒說道:“諾亞,這東西你到底怎麼弄來的?這幾個人你先讓他們出去,這事等不得!”
“呃……館長先生,”盧卡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我們要問的,似乎是同一件事。”
泰勒點頭:“不錯,我欠你們所有人一個解釋。”
不過維爾納並不知道昨天他離去之後發生的事情,泰勒簡單的對他描述了一下經過,然後在他不知道是震驚得說不出話,還是忙於思考而無暇開口的沉默中,繼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