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好歹我身體裡還有一頭獅子呢!”麒零眉毛一挑,不服氣地白銀塵一眼,“那我就先走了哦!”
銀塵點點頭,“你身上和我有一樣的【爵印】,所以,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比如我生命消失,或者離開你太遠,你的【爵印】都會有感應的。”
“那太好了。”麒零笑著,關上門。
麒零的腳步聲從樓梯下去之後,漸漸消失了。
銀塵起身把窗戶關上,外面歡慶的聲音變得隱約起來。月光從窗戶的格子中間照進來,在他冷峻的臉上投下來柔軟的黃色光芒。
習慣於這樣的寂寞已經多少年了?好像已經想不起來了。
這些年來的自己,跋涉在茂盛的遠古森林,出沒在無邊無際的沼澤,穿過雪原,越過沙漠。習慣了身邊只有【魂獸】陪伴的自己,在這些年的歲月裡幾乎沒有說過話。
人世間的歡樂和喧囂,都離自己很遠,沒有節日的喜慶,也沒有平凡的塵煙。
銀塵回過頭,看見自己掛在床頭支架上的銀白色長袍。他想起之前麒零看著自己的衣服時說“你們的衣服真好看,我從小到大都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真漂亮”,他記得當時麒零滿臉認真滿臉認真而羨慕的表情,和那雙覆蓋著濃密睫毛的眼睛,像柔軟的黑色羽毛覆蓋下的兩顆寶石。“我以後也能有這麼好看的衣服麼?”當時的自己看著麒零說:“當然可以啊。路過城鎮時有賣衣服的地方我買給你。不過你要是還像現在這樣上躥下跳,又爬樹又挖洞的,什麼好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毀了。”麒零揮揮手:那怎麼會!我可捨不得!那麼好的衣服!”
也許明天麒零去【魂冢】之前,來得及的話,就在雷恩幫他買一件像樣的魂術長袍好了。畢竟他是這個國家尊貴地【使徒】呢。也許那小崽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命運已經完全改變了吧。
銀塵輕輕地躺在床上,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些日子裡,他露出的笑容比過去幾年都還要多。心裡對這個叫做麒零的白紙一般的少年,越來越在乎起來。也許這就是【王爵】和【使徒】之間的羈絆吧。比血緣還要濃厚的情感,溫熱地流動在胸膛裡。
腦海裡很多熟悉的場景,從被自己刻意封閉的記憶裡浮動出來,像是籠罩在靈魂之上的漫長雨季,龐大的雨水之下,是那些讓人不敢觸碰的回憶的雷區。
銀塵的眼底浮出一層透明的淚光。
“那我……”神音看著幽冥,不知道他到底作何打算。既然憑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再朝【深淵迴廊】前進了,那麼……
幽冥抬起頭,把身子坐直一些。他看著神音,臉上邪邪的笑了笑,然後突然用他修長的手指,插進了自己的喉嚨,鮮血沿著他雪白而修長的手指往下淌,而他保持著那張邪氣而俊美的詭異笑容,不斷地用手指在喉嚨裡探找著什麼,手指發出血肉摩擦的汩汩之聲,聽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拿著。”幽冥從喉嚨裡挖出一顆貝殼般大小的幽綠色寶石,扔到神音手上,然後他眯起眼睛,幾縷金黃色的魂力沿著身體的迴路匯聚在血肉翻開的喉嚨傷口處,那些翻開的筋腱和面板像收縮的花瓣般癒合在一起。
“你的……【魂器】?”神音捧著手上那顆發出朦朧綠光的寶石,聲音顫抖著說。
“是的,呵呵,”幽冥虛脫般地靠向身後的巖壁,“這就是即使是放在所有出現過的魂器裡,依然能夠排名上位的【死靈鏡面】,你往它內部注入魂力試試看。”
神音壓抑下自己心裡的激動,金黃色的紋路在她的紗袍裡若隱若現,嗶啵幾聲,幾縷金色魂力注入到那顆幽綠色的寶石後,隨著一個巨大而尖銳的、彷彿鳥類鳴叫般的聲音,一面巨大的通體剔透的綠色盾牌突然懸浮在神音面前的空氣裡。盾牌彷彿由一塊完整的綠色透明寶石鑄造而成,寶石的內部,是無數複雜而又精美的白色刻紋。
“【死靈鏡面】在【魂器】裡屬於防具一類,但是,它和其他那些比如【戰神之盾】、【龍淵之盾】等擁有超高防禦力的防具不同,它其實是具有攻擊性的武器。它能夠隨著使用者的魂力高低,而投影出一個和敵人一模一樣的複製品,無論對方是魂術師、【魂獸】。甚至是【王爵】。只要對方的魂力在你之下,你就能投影出一模一樣的【死靈】,代替你去戰鬥,而【死靈鏡面】最強大的地方在於,從理論上來說,只要你的魂力不中斷,那麼它能製造的投影就是無限的,也就是一個【死靈】被對方殺死之後,還可以投影出下一個【死靈】,所以,對方等於是在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