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婭眼睛轉了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哦,對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王爵。這下可怎麼辦好啊,你身上應該是揹負著要殺戮鬼山蓮泉的使命吧?可是她和她的王爵都在,你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死哦。”
神音側過臉,看著特蕾婭:你怎麼知道我要殺鬼山蓮泉?”
特蕾婭好像有點兒不高興、又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抱怨說:“哎呀,使徒就是使徒,總要給你們解釋很多東西。你的殺戮命令來自於幽冥對你的命令,而幽冥的殺戮命令來自於白銀祭司透過【天格】釋出的【紅訊】,而【天格】的所有訊息呢…………”特蕾婭把她纖細的食指轉了個方向,指著自己的臉,“全部來自於我。”
“幽冥知道鬼閃縫魂和鬼山蓮泉來這個島麼?”
“這個啊…………你就自己問他把。”特蕾婭抬起白色混濁的雙眼,臉上是茫然而又嫵媚的詭異表情。
神音心裡一冷,抬起頭朝特雷婭背後望過去,翻湧的浪花水汽裡,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修長身影緩慢卻又格外迅捷地朝這邊逼近。
斜飛入鬢的濃密眉毛,碧綠色的瞳仁,刀鋒般薄薄的笑容充滿了殺戮的邪氣,袒露著的胸膛結實而又飽滿,古銅色的面板散發著劇烈地性慾和霸氣。
幽冥輕輕地笑了笑,站到特雷婭身邊,望著神音,低沉的聲音說:“我不來,等會兒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神音慢慢地彎下膝蓋,跪了下來:“王爵。”
幽冥斜了斜嘴角:“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王爵啊。”
特蕾婭微笑地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侵蝕者】。心裡懷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情。因為作為王爵的幽冥來說,顯然他並不清楚在這段時間裡,神音承受了多少【傷害】,而那些【傷害】已經將神音身體內部的靈魂迴路修繕重建得日趨完美,可以說,現在的神音,幾乎等於一個低位的王爵了。
而同樣的,作為神音來說,她似乎也低估的前代【侵蝕者】幽冥的可怕。他對世間所有擁有【魂印】的生物的屠殺從來沒有停止過。他的魂力到底達到了多麼駭人聽聞的高度,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連特蕾婭能感知到的,都只是幽冥的一部分魂力而已。她一直深信,幽冥真正的實力,其實一直都藏著沒讓人發現,或者說,能夠返現的人,必須付出生命為代價,也就是死。
至於特蕾婭自己…………她笑了笑,對幽冥和神音說:“能看到你們兩個聯手山路,真是難得的運氣啊,亞斯藍領域裡好久沒這樣熱鬧過了。不過呢,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只要周圍有大量的魂獸,你們還是當心點兒好。”
神音面色一寒:“他們的天賦是……。。”
特蕾婭微笑不語,轉過頭看著幽冥,臉上帶著點兒幸災樂禍的微笑。幽冥眯著他狹長的眼睛,碧綠色的眸子了刪除精湛的寒光,“五度王爵的靈魂迴路,能在極大的面積內催眠駕馭魂獸。而且,這片海魚都是誰元素的介質,他能夠輕易的製作出大型的【陣】,在這種【陣】裡,他能駕馭的魂獸數量會成幾何倍數的翻漲,並且這些魂獸的能力也會大幅度的增加,也就是說,我們要打敗他和鬼山蓮泉,就需要先打敗這一整個海洋裡的魂獸……”
“怎麼會……這樣……”神音嘴唇變得蒼白一片。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手下敗將鬼山蓮泉,一個小小的五度使徒,在海洋上,盡然有如此巨大的摧毀力。神音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對幽冥說:“可是,你不是有【死靈鏡面】麼?只要你的魂力高於對方,那完全不值得害怕啊……”
神音的話被特雷婭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神音抬起頭,望著特雷婭。特雷婭抓了抓被海風掀起的裙襬,看著神音,溫柔的說:“【死靈鏡面】對魂獸所投影出來的,也是魂獸,依然會被五度王爵催眠,你用【死靈鏡面】投影出一大堆對手,豈不是自找死路嗎?”
“那,能對鬼山蓮泉和鬼山縫魂直接使用【死靈鏡面】投影麼?”神音問幽冥。
“可以是可以……”幽冥面無表情的說,“不過,投影出來的也只是兩個具有五度王爵和使徒魂力級別的傀儡而已。”
“也就是說,”特雷婭臉上掛著一副看上去憂心忡忡的表情,但在神音眼裡,卻充滿這嘲笑,“被投影的【鏡原體】的天賦、魂器、智慧……等等,這些都是不能被複制的,投影出來的【死靈體】,就是一句沒有思想的屍體而已,從某個意義上來說等於另一種魂獸罷了,搞不好鬼山兄妹連傀儡也能催眠,那可就麻煩大了。”
幽冥和特雷婭的面容,在漸漸黯淡的天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