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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此言,蔣百齡趕緊走到洗澡桶旁,伸手抄了一把。果然,他跟程名振二人覺得剛才只是短短几句話的功夫,木桶裡的洗澡水卻已經完全冰涼。
被自己的疏忽嚇了一跳,蔣百齡立刻伸手去推窗子。手指還沒等碰上窗欞,卻被王二毛一巴掌給拍了回來,“不用看了。什麼事兒都等你,黃瓜菜早涼了。剛才有兩個婢女來送點心,已經被老子打發走了。其他人至少都在一百步之外,聽不到屋子裡的任何動靜!”
“什麼樣的兩個婢女?”蔣百齡緊張得汗毛倒豎,紅著眼睛追問。
“就是先前來收拾屋子的那幾個人當中的。一個瓜子臉,一個臉上有雀斑。”王二毛笑了笑,滿不在乎地回應。“你放心好了,她們兩個肯定不會是老竇派來盯梢的奸細。”
“你怎麼知道不是?萬一是又怎麼辦?”蔣百齡懸在嗓子眼裡的心臟終於落回肚子內,瞪了王二毛一眼,氣呼呼地抬槓。
王二毛笑著撇嘴,“老竇又不是傻子,既然是騙了我們來,準備在宴會時動手,自然不會嚷嚷得滿大街的人都知道。我估計,恐怕在這宅子周圍的人,也只有你老蔣在內的極少數知道大夥要幹什麼吧?況且只要入了城,我等就是甕中之鱉,隨時都可以拎出來剁掉的東西,還需要費那麼多心思監視麼?”
最後一句話明顯用詞不當,卻讓屋子裡的氣氛登時輕鬆了下來。三個人相對苦笑。笑過之後,程名振嘆了口氣,低聲道:“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拼了就是。只可惜我手中的人太少了。十個人,即便個個都以一當百,也未必能救得出王大哥。城中校場裡倒是有二百侍衛,卻未必能如願混到驛館這邊來!”
“我還聯絡了五十幾名弟兄。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子。今晚可以奉教頭號令。他們不惜一死,只求教頭能把王大哥給救走!”
“五十幾人?都跟你一條心麼?”程名振微微一愣,不是嫌人少,而是擔心走漏風聲。話音落下,不等蔣百齡回答,他已經猜到了其中關竅,“即便不挾持程某,你們也會採取行動吧?既然如此,又何苦再搭程某一個累贅!”
蔣百齡點點頭,悻然承認:“你猜得沒錯。我等的確早就開始串聯,就打算在這幾天動手劫獄。但救出了王大哥之後,卻沒地方可以容身。放眼河北綠林,如今能跟竇建德抗衡的也只有你程大教頭了。所以無論蔣某心裡多麼恨你,為了王大哥,也不能讓你現在就死!”
“承蒙弟兄們看得起我!”程名振嘆了口氣,苦笑不止。抗衡竇建德,自己拿什麼跟竇建德抗衡?把襄國郡能拉上戰場的青壯都算上,勉強也就能湊出三萬幾千士卒來。而北征失敗後跟著竇建德撤回清河的第一批士卒,就足足五萬掛零!況且這兩年來洺州營一直奉竇建德為主,雙方貿然翻臉,相當於背主謀反,弟兄們計程車氣肯定高不起來。再加上去年竇建德巡視襄國郡時,到處大肆收買人心的因素。這個時候與竇建德開戰,天時,地利,人和三項條件幾乎樣樣不佔!
蔣百齡顯然誤解了程名振的意思,見對方一個勁地苦笑,咬了咬牙,繼續補充:“教頭不必擔心。只要你能救走王大哥,弟兄們的性命就都是你的。今後你自立為王也好,帶著部屬投奔高枝也罷,大夥都唯你馬首是瞻!”
“五年以來,河北這塊地方已經出了多少個王?有哪個得到過好下場?”程名振一咧嘴,繼續苦笑不止。“我沒那麼大造化,也享受不了那麼大福氣。今天既然被逼到這份上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至於以後的事情,還是留待以後再說!”
語畢,緊跟著又是一聲無奈的長嘆。嘆過了,信手拉了張胡凳坐下,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打:“我不求你等今後唯我馬首是瞻。但今天想救出王大哥,必須聽我的號令!如果你老蔣做得到,咱們就一起謀劃出個周全的方案來。如果你做不到,那還是一拍兩散,程某既然左右是死,還是乖乖做一個忠臣吧。”
“教頭只要肯出手救王大哥,蔣某可以代替弟兄們發誓,今日一切行動聽教頭指揮,決不敢違抗。如果口不對心,個個都遭天打雷劈!”蔣百齡砰然跪倒,舉手立誓。
程名振伸出雙手將他攙扶了起來,點點頭,低聲道:“發誓就不必了。如果沒個周全計劃,咱們幾個,包括王大哥,肯定都得死在城裡。我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哪裡不妥當,你現在就可以指出。等商議出一個方案來,大夥就完全按照方案執行。今日我等以小搏大,相互之間一定要配合緊密。所有行動都按部就班,才能達到期望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