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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再有誰故意違法軍紀,要是被老子砍了,你們可不要過來求情!”

話音落下,眾豪傑心裡俱是一凜。自從去年娶了柳兒之後,張金稱的脾氣變好了許多。但脾氣變好了,並不意味著他從此成了病貓!捋他鬍鬚的人早晚都是個死,他的話在弟兄們中間還是說一不二。

“馮孝慈已經被咱們打趴下過一回。”張金稱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留下一抹無法抗拒的威嚴,“這回他如果出來,老子就佈下天羅地網等著他。他要是不肯出來,就是認了慫,今後見了老子的旗號都得躲著走。總之,就是那一句話,今後整個河北綠林,就得看咱們的了。誰要是爛泥扶不上牆,趁早滾蛋,別給老子扯後腿!”

揚名、立萬、招兵買馬、進而問鼎逐鹿。幾個月來,鉅鹿澤上下一直忙碌的便是這件事情。所以張金稱宣佈打完馮孝慈後,他便要建立自己的旗號,眾弟兄誰也不感到意外。而一旦旗號豎起來,他們便不再是土匪了流寇的身份。因而嚴肅軍紀,逐步鞏固隊伍在地方上的威信也是應有之意。想到這層,幾個核心人物互相看了看,以杜疤瘌為首率先開口表態,“大當家這話說的,不就是要弟兄們收斂些麼,這有什麼難做的!誰還不是個苦出身,要欺負,也欺負那些有錢人去,欺負小老百姓有什麼意思?”

二當家薛頌留守鉅鹿澤,因而三當家杜疤瘌開口之後,便等於給所有弟兄開了個頭。四當家王麻子想了想,趕緊跟上:“就是。尋常百姓家的積蓄,哪有莊主、堡主們多!從今往後,咱們搶,也儘量搶大戶。至於女人,當然也是穿金戴銀的小姐,比劈柴挑水的丫頭看著順溜。雖然不常弄到手,但這好比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

此言一出,屋子裡的氣氛立刻又活躍起來。大夥紛紛表態,宣佈自己麾下的弟兄從今往後嚴守軍紀,不給大當家添麻煩。待眾人逐一表明瞭態度,張金稱想了想,又道:“這回明明已經拿下了龍岡,我沒有趕走那些朝廷官吏,而是又把龍岡交到了他們手上,便是這個道理。龍岡歸朝廷管,咱們搶了,砸了,百姓們只能怪朝廷不能保護他們,怪不到咱們頭上。如果龍岡歸了咱們官管,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丟人的便是咱們。這做賊是門手藝,做官也是門手藝。不能一味地亂砍亂殺。若論做官,咱們這邊,薛老二是把好手,小九子也是把好手,其他人,包括我這個大當家,恐怕都不太靈光。”

“大當家抬舉了,我能有今天,還不是全仗著大當家撐腰!”猛然間聽到張金稱將話題轉向自己,程名振趕緊起身施禮。他知道自己的快速崛起已經引發了很多矛盾,所以平素行事處處低調,能不顯山露水儘量不顯山露水。

“你是咱們鉅鹿澤的千里駒,怎麼抬舉都不過分!”張金稱目視程名振,對自己麾下愛將的表現非常滿意。自從程名振入澤後,他做什麼事情都順。簡直是如虎添翼,如龍乘風。這種感覺令他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根本顧不上考慮其他人的感受,“放手幹,老子看好你。打完了馮孝慈,老子立了字號,先封你個大將軍!”

第一章 秋分 (一 下)

雖然當眾宣佈將軍務全權交給程名振處理,張金稱卻多少有些不放心。到了晚上,這種忐忑的感覺愈發強烈,他終是無法平復焦躁的心情,吩咐親兵將老兄弟杜疤瘌和王麻子找來,哥三個一道喝酒解悶兒。

半罈子黃湯落肚,王麻子的嘴巴立刻失去了把門兒的,也不管杜疤瘌高興不高興,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張金稱偏心眼兒,過分地倚重年青人,讓自己這些老弟兄們凡事要看晚輩的臉色,人前人後都抬不起頭來。

張金稱等的就是這句話,看了看杜疤瘌,非常坦誠地說道“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老張是什麼人你們倆還不明白麼?只要我有口肉吃,肯定不會讓老兄弟光聞個味兒。”放下酒盞,他繼續補充,“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咱們這裡,的確沒一個比小九子能打。我不依仗他,你們讓我又能依仗誰?”

“那也不能把他捧上天去!”王麻子也看了一眼杜疤瘌,不依不饒。“弄得現在我寨子裡的弟兄都待不住了,總想著有朝一日換個寨主,他們也好跟著揚眉吐氣!”

“那是你姓王的手頭太死,有好處自己全纂起來,讓弟兄們天天喝西北風!”杜疤瘌不屑地回敬了他一眼,一邊嚼著嘴裡的牛肉,一邊冷嘲熱諷。“又想要人家尊敬你,又不給人家吃飽飯。這寨主當得也太便宜了些。要是老子跟你一樣幹,早給人背後打悶棍了!”

“你好,兩千銳士讓人打發回一半來!”

“那我願意。他怎麼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