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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花裡胡哨的,也不知道羞!”聽程名振說得簡單,老瞎子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命令。

“唉!”程名振做了個鬼臉,從地上爬起來,笑嘻嘻地去收拾自己。相處時間雖然短,在潛意識中,他已經把老瞎子做了父親的替代。只要不被逐出師門,其他任何差遣,都樂於接受。

即便閱盡人間滄桑,老瞎子依舊被程名振發自內心的依戀所感動。看了看自己丟在一旁的衣衫,輕聲說道,“那衣服你不要急著拆,好好儲存著,別讓更多的人知曉。即便在張金稱那裡,有錢的寨主說話的聲音也會大一些。不過這東西,沒有不行,多了,其實也未必是福!”

“咱們師父先藏著。什麼時候需要了,偷偷挖一些出來,慢慢花!”程名振對於金錢的珍惜度遠遠超過坐擁寶山的老瞎子。一擲千金的豪氣生來與他無緣,細水長流,被窩裡邊偷偷計算積蓄的樂趣,卻是他最為期待。

“都給你了,你想什麼花就什麼時候花。不想花,自己藏著偷樂也沒人管你!”老瞎子被徒弟那市儈形象逗得啞然失笑,拍打著胡床的邊緣說道。

“師父你還要走?不走行麼?您老的本事,為還沒學到一點二皮毛呢?”程名振極為機靈,從老瞎子口風中感覺到對方沒有回心轉意,趕緊跑回來,蹲在胡床邊,仰著臉祈求。

“是不得不走。師父的仇家,你惹不得。甭說你,就連張金稱也惹不起他。師父跟在你身邊,只會給你添麻煩!”老瞎子苦笑著搖頭,“別裝出一副可憐樣,換了我是你,早抱著藏寶圖偷樂去了。坐下,坐下,師父告訴仇人是誰?咱們師徒一場,你也得認識認識我的山門!”

“嗯!”儘管心裡老大不情願,程名振還是搬了個馬紮,低低的坐在師父的身前。現在二人都被軟禁著,師父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所以聽完了他的難處,師徒二人一塊想辦法解決便是。就不信了,這世上還真有數萬大軍中輕易取人首級的劍客在!

老瞎子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是個有鬼主意的,也不說破。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師父的仇人呢,其實也是你的一個師兄。除了武藝上不肯下功夫,他沒學好外。師父的其他能耐,都被他掏去了。掏完了本事,他又想掏了師父我藏在各地的財寶,憑此建功立業。師父我捨不得,結果被這小子糾集了一群混賬,四處追殺。師父我雙拳難敵四手,只好東躲西藏。躲得實在煩了,便想了辦法,把自己關到了監獄裡邊!”

人生何處不是監獄?程名振依然記得第一次認識師父的那天,老人曾經說過的話。能將師父的一身本事學得七七八八的,想必曾經深受師父信任吧。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追殺,也難怪師父寧願坐牢,也不願在外邊逍遙快活。

但既然躲不起,主動出擊就是了。手裡有錢還愁僱傭不到大批打手麼?耗子多了咬死老虎,那位師兄再有本事,也不能總驅使別人免費為他玩命吧?

彷彿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老瞎子繼續搖頭,“沒那麼簡單了。師父我藏起來的寶藏,不是你能想象出來的。其實師父我自己,到後來都不知道存了多少錢財。而你那位師兄呢,不但手裡有錢,並且家世顯赫。很多人都以為他效力為榮……”

“既然那麼有錢有勢,他還建什麼功業?”程名振氣得直撇嘴,非常瞧不起那位沒謀過面師兄。人不能貪得無厭,如果換了自己,吃喝不愁便夠,何必再為了些許錢財,背上個殺師惡名?

“你那師兄眼裡的功業,是取楊家天下!”老瞎子知道以程名振目前的視野,理解不了另外一位弟子的抱負。“他的祖輩,父輩都封了公。他想超越祖輩和父輩,只能更近一步。分茅列土,稱孤道寡。這其實也是師父當年的造的孽,是師父迂念助長了他的野心,反過來,師父又被他的野心所害!”

兩代封公?這回,程名振多少有些明白師父的處境了。一個館陶周家,仗著是朝中高官的遠親,已經能將館陶縣的半邊天空擋得嚴嚴實實。而自己那位便宜師兄家,勢力不知道又是館陶周家的多少倍!這年頭,很多人憑著出身,便能得到無數豪傑投奔。而血脈寒微的人,縱使坐擁金山,有時還會被那些所謂的豪門世家不屑一顧。

可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除了會翻白眼外,還有什麼真本事呢?館陶周家子弟,汝南周氏後人,危難時刻,還不是靠著自己這個小小的鄉勇教頭出馬,才避免了家破人亡的命運?想到這兒,少年人的倔勁兒又上來了,咬了咬牙,他低聲追問道:“那王八蛋叫什麼名字?弟子就不信沒人能對付得了他?”

“能對付得了他的人有的是。只是師父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