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是老六知道我的意思!咱們該怎麼辦,還怎麼辦!”張金稱拍案叫好。“都找地方坐下吧,小九,讓你的人搬幾把馬紮來。”
“謝王爺賜座!”郝老刀笑著起鬨。
“對,賜座,賜座,都他***賜座!”張金稱身子一歪,半隻沾滿了泥的馬靴順勢搭在了桌案上。kk163
經歷了好一陣忙亂,程名振才找來足夠的胡凳。待大夥都落座後,張金稱又將馬靴從桌案上挪下來,危襟正坐,板著臉,沉痛地說道:“其實今天的議題大夥應該都清楚了,就是商量怎麼給老麻子報仇。論私,他是老四,咱們不能讓自己家的老四被人宰了,卻不敢言語。論公,他是咱們的四品將軍、潞州總管。就這麼悄麼聲地被人作了,咱們鉅鹿澤卻沒有任何表示,早晚會被更多的人欺負到家門口來!”
“只要找到誰下的手,我郝老刀第一個饒不了他!”五當家郝老刀還是像原來一樣,脾氣急,性子直率。
“我一直找,卻打聽不到什麼訊息!”張金稱歎了口氣,非常難過地說道。
程名振想了想,低聲回稟:“末將這邊也派出了許多細作去,但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查不到。按道理,四當家身邊當時帶了至少有一萬多弟兄,怎麼著也該有幾個看清了敵人面目的。但先回來的人都說不出所以然來,後回來的,卻一個的說法比一個荒唐……”
他的駐地距離王麻子出事之處足足有四百餘里,中間還隔著一座太行山。但比起鉅鹿澤來,訊息還是相對暢通些。不待他把最新情況交待完,郝老刀已經跳起來打斷,“你知道是誰幹的了,哪個王八蛋吃了豹子膽。老子……”
“很難說!”程名振搖頭苦笑,“我先後找回來四十多名弟兄,最清楚的那幾個,只看見對方當中不少人所穿的皮甲上有狐狸尾巴裝飾,人臉和馬臉上都帶著黑色的面罩!”
“這是什麼打扮?跳神的?”八當家盧方元一愣,皺著眉頭追問。狐狸尾巴在中原通常都用來做大戶人家女眷過冬的皮襖領子,價格非常昂貴。偷襲王麻子的人居然當裝飾將其掛在皮甲外,還大夏天地帶著,不是闊得流油了,便是故意在裝神弄鬼。
他見識少,自然本能地覺得對方是在故弄虛玄。在座的張金稱、郝老刀兩人卻吃了一驚,互相看了看,急促地打斷盧方元的話頭,“老八,你別盡瞎摻和!”“老九,你確定,對方都帶著黑色面具?”
“末將無法確定!”程名振輕輕搖頭,謹慎地表示懷疑,“這種打扮過於怪異,更像是跑出來的嘍囉們被嚇傻了,自己編出來的瞎話。kk163速度首發。並且當時他們遇襲是黑夜,一上來就被打懵了,看得未必真切!”
張金稱又看了郝老刀一眼,然後輕輕搖頭,“他們看得應該沒錯,但對方肯定是在故意裝神弄鬼。黑色面具,狐狸尾巴裝飾,這種打扮我和老五都見過!”
這回,程名振倒有些吃驚了。詫異地看了一眼郝老刀,然後低聲追問:“大當家見過?他們到底是誰的部屬?’
“這種打扮的人,是突厥狼騎!”郝老刀眉頭緊皺,聲音聽起來非常之嚴肅,“可突厥狼騎怎麼可能跑到太行山裡來?老麻子出事的地方可是上黨郡最南邊,再有二百里就到黃河了!”
“要麼是有狗官勾結突厥人,要麼有狗官的部屬在冒充突厥人。反正都是藏在上黨一帶的群山中,老麻子不小心踩了人家的盤子……”張金稱恍然大悟,沉痛地總結。“反正,他都是自己太得意了,不顧一切往火坑裡邊跳。我一直要求他撤回來,他卻一直不肯聽!”
到這,他的嗓音竟有些哽咽。一雙大手在桌案上抓來抓去,彷彿欲抓住什麼東西撕碎,最終握住的卻只有虛空。163
“既然知道突厥人,無論真的還是假冒的,到上黨那邊找,肯定能找得到正主!”八當家盧方元剛才露了一次怯,急於挽回,再度跳出來大聲建議。
“難!”六當家孫駝子用一個字否決他的話。四下看了看,老人憂心忡忡地解釋:“藏這樣一支隊伍在山中,所圖謀的肯定是非常大的事情。他們不惜把老麻子的人全部滅口,當然更不會留在原地等著咱們找上門。咱們真的去了,要麼,他們躲了起來。要麼挖個大陷阱,把咱們全都給坑進去!”
這話乍看起來有些危言聳聽,但仔細琢磨琢磨,眾人發現還真有些道理。藏一支如此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隊伍在深山裡邊,並且還做突厥狼騎打扮,肯定不是江湖豪傑們的財力能做到的。那麼,打造這支隊伍的人也絕不是為了替朝廷對付江湖豪傑!他在圖謀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