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人望,天王需要用他出面來快速平定地方。但城中的其他富豪,平素就多有為富不仁之舉,又不知道進退,這種關頭上,竟然還敢出資幫助楊善會整頓兵馬守城。城破之後,肯定要一個個拉出來,仔細甄別!”
說著話,還故意做出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跟富豪們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般。
程名振不喜歡孔德紹如此做作,笑著試探道:“先生可是出身於曲阜孔家?那可是受萬世景仰的高第!”
能跟孔夫子攀上親戚,孔德紹豈肯輕易否認?趕緊收起裝出來的粗豪模樣,斯斯文文地回應,“不才正是曲阜孔氏之後,只是年近半百依然無所建樹,實在有些愧對祖宗!”
話說了一半兒,他才猛然意識到程名振在試探自己的出身。乾笑了幾聲,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我家雖然是大賢之後,但在族中也是一個弱枝。家中總共有田產才不過六百餘頃,還盡是苦受鹽鹼之害的薄田。因此竇天王當日進入景城之後,親口許了不會奪孔某的祖產。呵呵,其實河北各地這些年亂下來,空出的無主荒地已經夠多的了。屯墾,開荒,都有上好的河邊地可用,像我家這種小門小戶,根本不入天王他老人家法眼!”
“既是大賢之後,程某剛才失敬了。”程名振不置可否,為千百年前的孔姓祖宗向孔德紹再度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