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到那個“喝”字,就什麼都想不進去了,舉起杯來一乾而盡,“嗯!喝!”誰說清酒不容易醉的,我現在看馮哥就是兩張嘴了。不行,我晃了晃頭,我要出去醒醒酒,以免等會兒被顧扒皮罵,我對馮哥做了個手勢,然後就起身往門外溜去。門口穿著和服畫著濃妝的服務員使勁對我點頭,日語說了一串,我對她們搖了搖手,穿著鞋子就順著長長的走道出了門。聽說這家和風餐廳還挺有名的,我等會兒打聽一下,應該就能找回來。漫無意識的往前走著,清涼的夜風不斷吹拂而過,走了半晌的我,終是覺得自己稍稍舒服了一些,看看四周的建築,好像已經走到很偏 的地方朵了,再走下去似乎不大安全,而且時間也該差不多了,我便調過頭往回走去。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漫無目的的走的害處就是,我忘了我有沒有轉過彎,又是在哪裡轉的……因為我現在走過的地方,剛剛好像並沒有經過,就像眼前這個蛋糕房,如果我有經過的話,以我的個性,一定會隔著玻璃櫥窗盯著裡面的精美糕點垂涎很久,不可能沒有印象的。而且這一段路,行人很多,應該遠比我剛剛走的那一段路熱鬧。找個過路的人問問?那個傳說中很有名的和風餐廳~孃的,我不會日文,那個和風餐廳怎麼說啊?用英文,打死我也不知道和風兩個字英文怎麼讀,hefeng restaurant?我估計只能跟那日本人執手相看,茫然的眼。
打個電話找顧扒皮?以往我迷路都是打手機找人來救我的,可剛興致勃勃的拿出手機,我就發現,我帶著沒有開通全球通業務的它,只是為了無聊時能看個電子書的。沒事沒事,還有公用電話。如果我身上有帶零散的日元的話……或許它能拯救一下我。孃的,老孃貌似完完全全陷入了無計可施的地步。我再次調過頭,往回走,邊走邊盡最大的可能,回想我究竟在什麼地方拐過彎,又是往哪邊拐的,可結果顯然很失敗。我不可避免的發慌,如果真在日本迷路,我還能平安回去麼?我想家,哪怕是迷路時被我表姐那惡毒的話語罵一罵都好,至少我聽得懂,比我剛剛走過來時,偶爾幾個路人結伴經過, 裡 啦說了一串,我聽懂的只有他們的笑聲好。眼見著我又一次走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中,一隻貓或者胖老鼠突然從眼前穿過,嚇得我低叫一聲,轉身就跑,我走的路真是越來越詭異了。氣喘吁吁的再次回到一個十字路口,如果是在這個十字可誰來挽救一下路痴的無可救藥的我,剛剛我走的究竟是哪三個方向。剛剛穿著高跟鞋一路狂奔,我腳後跟疼的厲害,緩緩的蹲了下來,我望著四周,茫然的想,我會不會就此迷失日本,然後有一天被警察逮著,和來這邊打黑工的人一樣,遣送回國?
對了,警察警察,我可以把護照拿給他們看,讓他們送我去大使館,再讓大使館聯絡顧扒皮。想的時候我很有勁,不過轉眼我就蔫了下去,問題是,我剛剛走了那麼久,一小警察也沒看見。日本報警電話是多少?公共電話上應該有吧。當初那麼多叛逆的孩子打110去騷擾著玩,我都沒敢踏入禁區一步,如今在日本,我卻要第一次有困難找警察了~我心裡有那麼些荒涼,不過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丟人就丟人吧。但願接我報警那日本警察聽得懂英文。我剛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面前就突然停了一輛車,車門開啟,我詫異的看著裡面走出來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然後又是一聲熟悉到極點的“路路”。看著我呆站在這裡,他搖了搖我, “怎麼了?路路,你剛剛怎麼一個人蹲在這?你說話啊! ”看著他略帶斥責與焦急的表情,我眼淚不歇氣的往外 ,一衝動,我直接伸手抱住他, 嚥著說, “汪東,嗚嗚嗚,我又迷路了。”
“沒事沒事,我在這……”他稍微一愣就轉而緊緊抱住我,“不哭了,不哭了,我在這兒呢!你沒迷路。”好熟悉的對白,以前我好像經常對汪東說,我遇見他, 明我是有目的有預謀的撞過去的,絕 不是迷路,所以只要他在的地方,我就沒有迷路。可是,那畢竟是過去。“你不要我了,是你不要我了……”我突然反應過來,又開始推他,可怎麼也推不開。我估計我還醉著呢,不然就算出於見到祖國親人的喜悅,也不會那麼沒原則的對他投懷送抱。“Es,what's wrong?”那輛車後座一個老外探出頭來,向汪東問道。汪東轉過去用英文向帳解釋的時候,我終是掙脫了他,站出 ,剛穩住腳跟,明晃晃的車燈就又一次晃花了我的眼。於是,很快地,我極不幸的看到了顧扒皮在黑暗下,近乎全黑的臉……
警報啊,不停響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如雷鋒。有的人活著,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