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沒敢問為什麼,在換了崗位後,整個人重新老實了起來,繼續勤勤懇懇地做事情。
只是當時那些念頭,那些想法,依舊印刻在蘆葦心裡。
有的時候蘆葦遠遠的看著池雲素和其他孩子們混在一起,被其他孩子笑鬧著,他會微微撇了撇嘴。
蘆葦會回想起那個猴爺。
一樣是一個組織的管理層,池雲素怎麼一點牌面都沒有。
連帶著其他大棚裡的管理者們,也都一副和下頭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他這麼努力學習,這麼努力做事情,為什麼不能過猴爺那樣的日子?那個猴爺連字都不認識,每次講話都是隨便張口就來。
這些記恨和不滿,一直持續壓抑在蘆葦心裡,但面上依舊和其他人一樣,一副你好我好的樣子。
直到有一次他按著新職位要求外出的時候,沿著熟悉的路走著,忽然就看到了那個猴爺。
對方就站在他的前面,眼帶不明地意味深長的笑意,直直看著蘆葦,周圍縈繞著煙氣濃郁,很顯然這人已經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蘆葦隱約感覺到了一種氛圍。
一種魔鬼誘惑感。
是地獄,也可以是天堂。
蘆葦嚥了咽口水,遲疑了幾秒鐘,最後向前邁去。
池雲素皺著眉看著最近這些時間來,他們大棚裡的狀況變化。
有些不太對勁。
一直以來,大棚裡的人都是在緩慢增長著的。
一年前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讓棕熊把大棚旁邊的屋子給弄過來,完成了一次地盤擴增。
然而,從去年開始,這種緩慢增長就停止了。
整個大棚裡的人數,維持在兩百人上下就沒有繼續往上增加了。
如果只是一兩個月,甚至半年時間,出現這種情況,都不是太奇怪。
資料出現短暫波動是很正常的。
但是接近一年時間,身子有的時候總人數還會有所下降,這就不太對了。
而且,池雲素也有感覺到,這一段時間來,大棚內的氣氛似乎是有些壓抑。
一個地方的變化,都可以從各種記錄上做出分析和推測,池雲素就把這一年來的各種重要的檔案都看了一遍,梳理了一遍,然後皺起了眉頭。
大棚裡依舊有很多對外活動,甚至因為人數增加後,對外活動的需求也很自然而然增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大棚裡的孩子們犧牲率也增加了,池雲素甚至還在這些犧牲名單裡,看到了幾個讓她有些熟悉的名字。
哪怕每一次棕熊都有帶著人去處理這些,但這種活動也變得十分頻繁起來。
而對應的,大棚吸納的新成員也減少了許多。
照理來說,除了最早期的時候,他們主動去吸納周邊其他區域孩子組織的時候,出現了一次比較大的人員增長之外,其他時候新成員增加數量,平均情況
應該是趨於穩定的。
除了人口之外,池雲素還翻了起來整個物資進賬,還有各類的損耗和交易。
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
而後池雲素又重新翻起來了那些犧牲者的名單,最後召集起來了大棚裡現在比較主要的管理人員過來,一起討論情況。
棕熊、松鼠、老虎、澱粉……甚至蘆葦,全都在列。
蘆葦雖然那次和西二區老大做交易的事情,辦的很差勁,但其他事情做的還是可圈可點的,整個大棚裡會讀書識字的人本來就不多,競爭者也很少,蘆葦至此也已經在大棚裡生活了四年了,在平均年齡也就十一二歲的孩子組織裡,蘆葦混上目前管理層位置,倒也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池雲素看著這些人,直接攤開來,和這些傢伙們講起來各種資料分析,然後聽得棕熊幾個人完全頭暈腦脹,完全沒懂池雲素對他們說的這些是什麼意義、
“妹妹,你說得直接一點,說你發現了什麼就好,要做什麼我們直接給你打去?”腦袋最空空的老虎,直接對著池雲素嗷嗷叫。
他雖然聽不懂,但是池雲素的語氣他能感受到,反正就是他們組織有麻煩了唄。
有麻煩就打!
黑港這邊解決方式,還是很簡單粗暴的。
對牛彈琴的池雲素,倒也沒有意外老虎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把一些都盡力說明白什麼的,也是池雲素的執念。
萬一這些人開竅了呢?
抱著不切實際希望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