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停,倒是呼吸有些不穩了。
“真的嗎?”她不再輕拍他,收回雙手,低下頭以唇帖著指間,努力思索著自己究竟能替他做些什麼。在沉思的時候,她竟聞到指間有淡淡的水粉香氣。
她困惑地看著指間,不解地磨弄著不知何時沾上的水粉。那不是她用慣了的荷花香粉,可一時卻又不曉得,自己是在何處沾上的?
“你放心,我沒有事的。”顧炎點點頭,看著她包裡在毛氅下的美麗臉兒。“你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他問道,突然對自己感到憤怒。只是一張美麗小臉,竟然就能影響了他!
芷孃的視線仍舊低垂著,沒有抬起頭來。她有些不安地握緊雙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緊張得掌心都在流汗了。雖然說她的動機並沒有不純正,但是為了防止他引發不必要的聯想,她還是決定先撒點小謊。
“我想要出門一趟。”她咬著唇想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看他,紅唇上的笑有點僵硬。“我……我……我約了人,所以必須……”她吞吞吐吐地說著,只覺得說謊是好睏難的一件事。
顧炎的眼神稍稍變冷,輕易地看出她的隱瞞。“約了什麼人?”不知為什麼,當她不安的時候,他腦海裡就想起,她先前面對陸大人時,那不同於一般的態度。
憤怒的情緒在他心裡累積,他勉強剋制住。
“是……是賣胭脂花粉的小販,我約了……”她不安地說道,第一次遇到需要解釋行蹤的狀況。她知道如今已經是他的妻子,不能隨便出門見人,但是她真的也是迫不得已的,只能出此下策,對他撒了謊。
“可以讓家裡的僕人替你去。”顧炎緩慢地說,黑眸的神色更加陰鷙幾分。她急著要出門去,又不肯告訴他,是急著要去見什麼人嗎?
“可是……”她焦急地眨眨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顧炎陡然揮了揮手,制止了她的說詞。“耶些‘胭脂花粉’對你很重要嗎?”
他的嘴角諷刺地勾著,強烈的憤怒讓他幾乎要無法維持此刻的偽裝。
芷娘咬著唇,之後用力點點頭。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次出門並不是做什麼壞事,她是怕他擔心,才沒有告知他真相的。
“那你就去吧!記得回來就好。”顧炎緩緩地說,然後轉過頭去不看她,包裹在錦緞之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我會盡快回來的。”她匆促地說道,優雅地屈膝為禮,之後提著裙子趕了出去,深怕讓那些人久等了。她知道這麼一去,大概要折騰上一整日,若不快些出發,只怕天黑了,那些又還不願意放她回來。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小跑步地迅速離去,顧炎陡然站起身來,邁開步伐也要追去。
“主人。”石墨突然開口。
顧炎不耐煩地轉過頭去,一顆心已經跟著芷娘離開顧家了。她是要去哪裡?為什麼會需要說謊?眾多的猜測在他心中閃過,讓他的表情更加陰沉。
石墨低垂著頭,恭敬地提醒眼前這個已經失去冷靜的年輕主人。“我只是想提醒主人,就算是急著去跟蹤夫人,也務必先把臉上裝病用的水粉洗去。”他遞上手中已經扭乾的溫帕子。
顧炎低咒一聲,扯了溫帕子,竄出木門之外,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雨斷斷續續地下著,天色也逐漸昏暗,到了夜裡,那雨滴打在身上,就如同銳利的細針,不斷地紮在面板上。
魅影站在青瓦屋簷上,任憑雨水擊打著,在黑絲面具下的眼睛充斥著冰冷與憤怒,牢牢地盯住一扇緊閉的門。他的嘴角緊抿著,讓一身黑衣的地,看來格外危險駭人。
這裡是陸家的宅邸,而那扇門自從三個時辰前,芷娘被幾個高官擁著走入後,就不曾開啟過。他站在屋簷上,一雙眼睛愈來愈冰冷,從白晝等到了黃昏入夜,芷娘始終未曾離開那間屋子。
他跟蹤著她,發現她離開顧家後,在幾個巷口外坐上了似乎等待許久的一乘轎子,之後被轎伕們送進了陸家。她踏進陸家後,幾個高官赫然在座,全都一臉欣喜地迎向她,之後簇擁著她進人陸家內部的宅院裡。
魅影的手緊握著,期待著要捏斷她那纖細的頸子。
他先前故意不讓她說出真相,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面,測試她是否如她所表示的,對整件事情一無所知。她在辛大人等人面前的種種表現,那被羞辱得落淚的模樣,以及其他人的言語,證實了她的無辜。
因為她的無辜,他甚至真的考慮要留下她,等真相底定後再告訴她一切。他不在乎她曾經是風塵女子,她美麗溫柔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