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血案已經成了過往雲煙。顧炎一直在等待著報仇的時機,一個一個地解決了當初涉入的所有人。
“我得到的訊息可不是這麼說的。”顧炎冷冷地說道,又走近了幾步。
“你聽我說,那與我無關,全是如今聚賢莊的沈──”辛大人的話沒能說完,一柄鋒利的長劍陡然從他背後刺入,貫穿了他的胸膛。他先是呆愣地看著胸口上那截沾了血的利劍,接著緩慢地轉過頭去,看見了持劍的男人。
“辛騅?”他困惑地搖著頭,之後一雙眼睛逐漸變得散亂無神!僵直的身軀頹然倒進雪裡。
天空開始飄起雪花,襯著四周逐漸蔓延的火光,那情景十分詭異。
辛騅走上前來,抽回長劍,看著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主人,嘴角是一抹冷笑。“早知道你守不住話的,記得承諾嗎?守不住話,就該用你的命來賠。”他淡淡地說道。
顧炎迅速地收回長鞭,警戒地看著辛騅。那神態與步伐都與平日不同了,看來善於偽裝的人不只是他,眼前的辛騅大概也是隱藏了真正的動機,潛藏在辛家內許久。
辛騅抬起頭來,瞧著顧炎,眼睛裡甚至有著幾分讚賞之意。“真沒想到你就是魅影,先前送了新娘到你那裡去時,你的偽裝太成功了,竟然連我也瞞了過去,否則,在那時我就該動手殺了你。”他微笑著。
“殺了他,你回去有辦法交代?”顧炎挑起眉頭,仔細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我的主人可不希罕這種愚昧的合夥人。”辛騅繼續微笑著,瞧著四周的火光。“這情景真是熟悉,不是嗎?像極了當初血洗顧家的那一夜,誰能想得到,當初的餘孽,如今已經是名動京城的魅影。”他嘆息著,感嘆那日竟沒有斬草除根。
“你究竟是誰?”顧炎厲聲喝道,雙眸裡充斥著憤怒。
“不記得我嗎?”辛騅抖動手中長劍,那劍鋒傳來輕鳴之音,回漾在整個庭院裡。
“我是當年顧家收容的武師之一,就是我在飯菜裡下了藥,讓主人領著眾多夥伴,在夜裡血洗了顧家。”他徐緩地說道,欣賞著顧炎的表情。
顧炎緊握著拳頭,雙瞳因為憤怒而迸射如火般的光芒。他這些年來血刃了無數幫兇,在那些人口中不斷地聽見某個名字;而眼前這個人,就參與了多年前那場血案,甚至還是那個罪該萬死的內應!
憤怒在他胸口爆發,多年的血海深仇在他血液裡奔流,他的雙目幾近赤紅。
顧炎怒吼一聲,霍地猛一揮鞭,長鞭擊打著地面,巨大的勁道,擊破了青石地板,揚起的細碎石子,筆直射向辛騅的方向。
“哼,你以為這種小石子就對付得了我嗎?”辛騅急轉手中利劍,一輪劍花擋去了所有碎石。
顧炎雙目一沉,擊打在青石上的鞭頭瞬間彈起,直如長棍拍向辛騅正轉漾挑開碎石的劍身。他不再手下留情,一心只想取了這個男人的性命。
辛騅見顧炎鞭上帶有強大的勁道,心念一轉,決定不宜硬拚。馬上腳一蹬,躍上了半空之中。一邊跳開了顧炎直刺而來的鞭子,一邊意圖由上空出招壓制住顧炎的攻勢。
但顧炎低哼一聲,手腕急甩,那靈巧如龍的長鞭,繞上了半空,圍了一個大圈,漫天的劍影,轉瞬全被收入了長鞭圍成的繩圈中。
辛騅心中驚駭,明白顧炎的功力遠在他之上,握劍的手急忙後拉,想將自己的利劍抽回,好脫離長鞭的可及範圍。但這時才要收劍,卻已經為時太晚。
雪花在四周飛舞著,火光也逐漸逼近,兩個男人的表情同樣凝重。不同於顧炎冰冷的沉穩,辛騅的表情已經逐漸顯露慌亂。
顧炎的手用力一拉,長鞭迅速收起,纏繞住利刃,那柄劍登時如同朽壞的木頭一般,發出幾聲輕響,之後斷成了數截,紛紛跌落地上,無聲地陷入柔軟的雪地中。
辛騅應變也快,急忙射出手中的斷劍,足蹬一旁假山,幾下俐落的側身,知道眼前的顧炎武藝驚人,若是再戀棧下去,他非但沒有半分勝算,還極有可能命喪當場。
“你逃得了嗎?”顧炎頭略微一偏,已避過辛騅射來的斷劍。腳步一提,黑色的身影在雪地上顯得格外耀眼,轉眼竟輕易地趕過,竄到了辛騅面前。“還想走嗎?十多年的舊帳了,不在今天算清楚嗎?你擄了芷兒來,不就是想要引出我?”背對著辛騅,顧炎冷冷地說這。
辛騅見去路被擋,略顯慌亂的表情反而變得冷靜了。“真是想不到,當日主人沒有斬草除根,留了你這餘孽,倒成了我今日喪命的主因。”他嘴露狠笑,對著顧炎背後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