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宗師已經完全傻了。
他們聽到的話讓他們覺得自己簡直孱弱不堪。
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大宗師夏侯,承認自己有一個完全比不上的敵人,而剛剛以一劍擊敗他們六人的新任大宗師陳飛揚,似乎也贊同這種說法。
“他就是無名劍客?”
琴羅剎悄悄地問駝怪叟。
這是一句廢話,駝怪叟瞪了她一眼,臉上滿是怒火。
“他都自認遠遠不及的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六人同時打了個寒噤,苦惱地低下了頭。
“燕赤霞……他說的一定是燕赤霞了。”
天狼鯊大喜吶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石榴卻是緊張地瞧著陳飛揚,臉上露出貓一樣警覺的神情。
他如今面對的對手不簡單,這不是之前的六大宗師,而是真正的大宗師,劍客,十四星的強者。
陳飛揚固然剛剛踏破了那一層束縛,同樣踏足十四星,但是畢竟才剛剛初入,對上這夏侯有沒有把握?
“我也沒有把握勝你。”
陳飛揚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很坦誠。
在與六大宗師交手之後,他確實有一剎那的時間有點兒看不起這個世界的武學程度,但是當夏侯出現之後,他也驚訝於光憑著領悟和粗陋的武學體系,居然也有人能夠修行到十四星這麼高。
這些人,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他們生存在武學更加豐富的星際時代,或許很容易就能取得更高的成就,陳飛揚絕對不敢小看。
“可惜這一戰卻不得不進行了。”
夏侯瞧了瞧他,有些惋惜。“我見到了你的劍,我心中的戰意已經無法遏制,就算我不動手。我的劍也不會同意。”
陳飛揚贊同點頭,“我也是一樣。見到夏侯前輩,不可能忍得住不出劍。”
這個男人就像是磁鐵一樣,他的性格和眼神之中有一種火熱的執著,他是一切的挑戰者,他對劍的誠摯和修行,讓人蠢蠢欲動。
陳飛揚有些理解燕赤霞,為什麼能夠容忍這個人。
儘管他脾氣暴戾,儘管他喜怒無常。儘管夏侯比燕赤霞弱很多,有生之年也沒有追上來的希望——但燕赤霞仍然沒有將他視作擋車的螳螂一把碾死,而是認真地視為對手,一次一次,並不願殺他,而且也會被他找到。
“你若是死在我的劍下,就很可惜。”
夏侯嘆了口氣,“你還年輕,你或許會像那個人一樣,見到劍道的至高境界。”
“你若是死在我的劍下。也很可惜。”
陳飛揚聳了聳肩膀,“像你這樣的劍客,應該還有無限的成就。”
這是真心話。夏侯這樣的性格和資質,他所欠缺的,不過只是一些成就而已。
“另外,你所說的那個人儘管強,我也不信他已經理解了劍道的最高境界。”陳飛揚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劍道之高妙,那人或許也只是起步而已。”
燕赤霞只是劍仙門徒,上限不過心關。
心關之上。尚有神關,神關之上。還有滿天諸神,佛陀菩薩。
這一條路。漫漫長遠,誰敢說已經見識到了至高?
夏侯暢快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
他幾乎眼淚都要流了出來,突然伸出了握劍的右手,拍了拍陳飛揚的肩膀。
觀戰之人都嚇了一跳,以為他突然要暴起動手,陳飛揚卻坦然地接受了他的示好。
“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在今天我聽到你的話,我就算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夏侯原本一直堅信自己應該死在燕赤霞的劍下,才是最美妙的結局,但突然覺得如果死在這個年輕人的手裡,也似乎不錯。
“陳飛揚,你是叫陳飛揚麼?今日你若不死,名聲必將傳遍天下,你也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劍客。”
夏侯縮回了手,漫不經心地拔出了劍,劍氣縱橫,充滿了恐怖的殺意。
他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不同。
“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的故事告訴燕赤霞,他一定也會像我一樣覺得非常有趣,也會像我一樣為你這樣年輕的劍道天才而流浪遺憾,我們一定會多喝一罈子酒。”
他的語氣很輕鬆,卻是說著最殘酷的事實。
果然是燕赤霞。
陳飛揚知道自己判斷沒錯。
“如果你死了,我也會去找他喝一罈子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