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站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如此,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著一個頭便磕了下去。
賈青一愣急忙去扶她,鳳娣哪肯起來,只說師傅既應了便不能反悔,從此後便是師徒名份,賈青看了他半晌兒,終道:“也罷,老夫這些年倒也真沒收個可心的徒弟,大公子既不嫌棄,老夫也不好再推辭,這事兒且容後再說,倒是你那個入股,怎麼個入法兒,我昨兒想了一宿也沒想明白,你跟我說說清楚,我明白了才好跟那幾個說不是。”
給賈青一語點破自己的心思,鳳娣多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師傅取笑了。”便把怎麼分股,怎麼持股,怎麼入股,怎麼分紅,一一解釋給賈青知道。
賈青聽罷不禁暗讚一聲,心說,真難為這樣精到的主意,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1 章
賈青笑了一聲:“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倒是還有一事,師傅想不明白,餘家的官司了了,封條也揭了,怎麼慶福堂還不開張,這眼瞅可就過年了。”
鳳娣眨了眨眼:“正是要過年了,您老知道,咱們藥行,這一年裡頭,數著正月裡最閒,不是那要死要活斷不了藥的,都撐著,就圖來年個吉利兆頭,餘家經此一難,雖險險熬過去,終是傷了根本,八個鋪子的夥計,掌櫃,賬房走了有一大半,剩下的人心也散了,若貿然開張,便勉強湊上了人,也沒那個心,這買賣也做不好,不如等過了年,另外有幾個鋪子我還要斟酌,總之一句話,這賠錢的買賣不能幹。”
賈青道:“你說的是城南那三家吧!”
鳳娣點頭:“正是,我瞧著地點也不差,怎麼就年年賠銀子呢。”賈青站起來道:“這事兒你問餘忠他最知底細,我這就先回了,家裡還一攤子事兒呢。”
鳳娣忙道:“世伯且慢走一步。”賈青回頭道:“過了年等你這邊兒捋順了,跟我出去走走,咱們這藥行裡的門道,瞧著沒什麼,還真不是一兩天能明白的,得靠兩個字。”說著伸出兩個指頭來。
什麼字?鳳娣不明白,賈青笑了:“悟性,這裡頭靠的是悟性。”
悟性?鳳娣送了賈青出去,回頭還琢磨呢,這倆字說著簡單,可怎麼悟,她對藥材的認識,真正叫一竅不通,現代的時候,都沒吃過什麼藥,更別提這些原生態的中藥了。
餘忠進來見鳳娣竟沒瞧賬,而是拿著本書在哪兒看,那表情瞧著頗為難,餘忠好奇的走過來,一瞧是藥書,不禁笑道:“大公子這是想用功了不成?”
鳳娣嘆了口氣道:“若能偷懶,我才不想用功呢,光這些藥名兒就看的我頭疼。”
餘忠道:“咱餘家的祖訓是行醫濟世忠厚傳家,當年餘家老祖宗可就是瞧病的郎中,機緣巧合創下了慶福堂,這才發了家,可根兒上咱餘家還是行醫的,當年老太爺說過一句話,這人啊,便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忘本,咱們老爺雖支撐著慶福堂,脈上的功底卻不比哪些郎中差,若不是給那邱府小姐瞧病,咱餘家還惹不來這場大禍呢,雖如此,咱餘家掌事的人,若不通醫術,也實在不妥。”
說著頓了頓才又道:“按理說,咱們餘家從祖上傳下來就立下了規矩,傳男不傳女,傳兒不傳媳,就是怕一不留神洩露出去,砸了咱們餘家吃飯的傢伙,不過,也有一條事急從權,若無男,或出了敗家的子弟,餘家的規矩也可略寬,這一條,百年來無人用過,如今卻用得著了,二姑娘,您跟老奴來。”
餘家祠堂,守著後頭的藥庫,彷彿守著寶貝的看門人,餘家的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人埋進了冀州城外的餘家祖墳,牌位都擺在這裡。
鳳娣只進來過一次,就是把她爹的牌位放進來那天,她跟鳳嫣因是女兒只能在最後,最前頭是餘書南,即使餘書南走都走不了,讓兩個小廝架著,他也是最先的一個,他是餘家的長子嫡孫,女兒不過是外姓人。
說實話,鳳娣對於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傳承深惡痛絕,女人怎麼了,同樣是餘家的血脈,比起臨風軒那個起都起不來,天天躺著等死的餘書南,自己跟鳳嫣更有用,她們姓餘,是餘家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這個女兒,餘家現在早就給邱思道跟夏守財刮分了,恐怕連祖墳都得讓人掘了。
鳳娣不是標榜自己的功勞,她是覺得不公,這個世界對女人太不公,這些餘家的老祖宗若有靈,就該睜開眼看看,若餘家還守著沒用的規矩,就只有死路一條。
餘忠從後面請出一個老舊的匣子,然後跪在地上道:“餘家的列祖列宗在上,若照餘家規矩,傳男不傳女,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