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打起厚重的棉簾兒
鳳嫣鳳娣攜手進去,先行了禮,王氏跟鳳娣道:“聽見說,今兒一早你跟忠叔去了南街的四通當,可是做什麼去了?”
鳳娣目光微閃,心說,自己可是特意交代過跟著的人,前頭的事不能傳到後院來,尤其這四通當的事兒,雖說當的秘方是假,恐王氏要抓住這個由頭尋事兒。
既然敢接下餘家的爛攤子,就不怕她找事兒,不過如今這當口,還需謹慎些,外頭還沒胡嚕平,內院又吵吵起來,傳出去可要亂軍心。
尤其,自己還想著跟賈青那些人談入股的事兒呢,得讓那些人覺得,自己說了就算,這當口王氏摻合進來可不要裹亂嗎。
想到此,鳳娣淡淡的道:“外頭這些小子倒是嘴快,這麼一會兒功夫,怎就傳到太太耳朵裡了,要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今兒想出去瞧瞧咱們慶福堂的鋪子,路過南街,進去逛了逛……”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 章
王氏一滯,想不到鳳娣會這麼輕描淡寫的岔過去,且她這般一說,倒截住了自己的話頭,再不好往下說了。
王氏臉色略沉,揮揮手道:“支撐了大半天,這會兒可乏的不成了,就不留你們姐倆在我這屋用飯了,天怪冷的,早些回去歇著吧,春桃,送兩位姑娘。”
春桃應一聲,送出了東正院囑咐跟著的婆子謹慎些,才掉頭回來,一進屋,王氏就道:“你瞧見沒,這可哪兒還沒到哪兒呢,二姑娘這心就大的沒邊兒了,她那話說出來,不就是不想讓我過問外頭的事兒嗎,我如今倒真後悔了,不該讓她出頭的。”
春桃道:“太太這話說的,不讓二姑娘出頭,難道太太出頭不成。”
王氏道:“先頭是我錯了主意,說起來,哪就險的這般了,不就那幾萬銀子的外帳,就是把我的體己錢都拿出來,也儘夠了,過了眼面前的難關,等慶福堂的封條揭了,餘家不還是南哥的嗎,總好過如今。”
春桃伺候了王氏半輩子,知道她自來是個糊塗性子,沒什麼遠見,又怕事膽小,先頭怕的那般,這會兒瞧見二姑娘穩住了場面,又開始憂心二姑娘□□了。
春桃暗暗嘆口氣道:“太太怎麼糊塗了,餘家當前可不只那幾萬銀子的外帳,若不是張三孃的一條人命,何至於封了咱慶福堂,這封條既貼上,可沒那麼好揭的,說句不吉利的話,這人命官司還不知道怎麼了呢,這麼個爛攤子,太太這病歪歪的身子,怎麼收拾的了,還是等大少爺好些了,再說吧。”
幾句話說的王氏沒話了,琢磨到底春桃是個下人,幫自己拿的主意也有限,還得找個主心骨才是,再說,南哥這個病,真不知能不能好呢,半年前那個京裡的王太醫來瞧了,只說一句好生將養著吧,就去了,倒讓人越發心涼。
想起鳳娣,心裡暗疑她去四通噹噹餘家祖上的藥方去了,除了噹噹,哪弄幾萬銀子去,而如今的餘家,除了那藥方還有什麼。
想到此,又道:“你說二姑娘去四通當,不是當咱們餘家的祖傳秘方去了吧!”
春桃道:“不能吧,餘家的祖訓在上頭擺著呢,二姑娘哪能如此糊塗。”
王氏道:“那你說她這些銀子從哪兒來的,牛二家的可是說,她一回來銀子就入了府裡的帳,若不是當了秘方,這銀子可從何處來的?”
春桃道:“便她當了,如今木已成舟,太太能如何,如今餘家這境況,太太還是裝個糊塗的好,橫豎等過去這難關再說,真要是惹急了二姑娘,一丟開手,可沒法兒收拾了。”
王氏長嘆了口氣道:“且瞧著吧。”
再說鳳娣姐倆,從東正院出來,回了屋,鳳嫣才道:“剛你那幾句說出來,太太的臉色不大好呢。”
鳳娣道:“當初讓我主事的時候,可是約法三章說好了的,若不由得我做主,我也犯不上做這個出頭椽子,太太只當我是軟柿子,由著她怎麼捏可錯了主意,她是長輩,該孝順的孝順,若她按著心的要摻合外頭的事,索性都丟給她,我倒落個輕鬆。”
鳳嫣忍不住笑道:“瞧你這張小嘴,厲害的沒邊兒了,你不剛跟我說有事兒,快說吧,我這成日裡閒著,正愁沒事兒呢。”
鳳娣便把自己想的跟她說了,鳳娣是今兒一早,看見鏡子裡自己這張過於白嫩的臉,才想起來的,外頭都知道餘書南病了多年,如今自己剛一出去,瘦弱白淨些,倒能勉強混過去,可她也不能不往後想,總這麼白嫩,早晚露出破綻來,便想起了現代的粉底,若有類似的東西,自己以後出去先打個深色